关国安眉头一皱,苦笑道:“季老,这三个物件儿我买来的时候,可是花了三百五十万。”
“那你是不打算卖了?”季老道。
关国安迟疑,季老是港城为数不多的古董界老人,德高望重,与抱古斋关系颇密,这次是他第一次自己出手,所以特别请季老在内的几位老人过来看看,鉴赏一番。
其中不无炫燿一番的意思,只是没有想到,居然打了眼,还要倒贴五十万出手。
李天辰突然道:“那香炉和海兽葡萄青铜镜是清代之物不假,但李白醉酒铜像不是。”
李天辰与郑英博都是年轻人,进来之后季老等人都以为是关国安的狐朋狗友,根本没有放在心上,不料,他居然突然开口,而且反驳了季老的判断。
季老的眉头顿时微微一皱,眼神凌厉的瞪向李天辰,慢悠悠的道:“国安,这个年轻人怎么称呼?”
关国安也是一惊,他原以为李天辰和郑英博一样是个富二代,买古董玩玩而已,哪想到他居然在这么多古董界老人面前开口。
“这位两位都是我朋友,过来买几件古董玩玩。”
季老嗯了声,目光轻蔑的扫了眼李天辰,摇头笑道:“一个黄毛小子也敢在我面前信口雌黄。”
其他几人均是相互笑了起来,对李天辰的不知好歹颇为好笑。
郑英博顿时一阵尴尬。
李天辰淡然道:“这件李白醉酒铜像确实不是明代之物,大家只要认真看一下就可以认出来。”
季老脸色一沉,不悦道:“年轻人,如果你想买点古董玩玩,可以去前厅,这里不是你该来的。”
李天辰闻言,不禁扭头看向季老,诧异之余,隐约猜到什么。
原先他只是以为季老也没有看出这尊李白醉酒铜像的真正来历,但现在看来,或许这季老是故意如此,是要坑关国安。
“我季某人在古董界数十年,失手次数不超过三次,这尊李白醉酒铜像乃是明朝中期宣德二十六年之物,在市场上最多卖一百万,你又凭什么怀疑我的判断?”
季老有理有据,笃定的道。
李天辰摇头一笑,娓娓说道:“这尊李白醉酒铜像的背部是有印痕,可以看到时间年限,确实有明代宣德的字样,但从略显斑驳的色泽以及裸露出来的部分来看,这尊李白醉酒铜像乃是唐代天祐年间铜陵冶炼场所造。”
这话一出,在场的众人均是脸色大变。
那几名老人均是神色震动,目光瞬间落在桌上那尊李白醉酒铜像之上,神情专注,格外认真。
关国安则是吃惊之下,一阵疑惑不解。
要知道,明代与唐代这可是相差了近千年,明代宣德年间的铜器固然在各方面均较为成熟出色,可相比而言,年代更为悠久的唐代物件价格方面自然是高出许多。
若针的是唐代天祐年间之物,那么就远远不止一百万那么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