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不管不合常理的安静,炮哥一拳把局长办公室大门轰的七零八落,我就知道是这种结果,我们意料中的追杀并未来到,反而是办公室里的局长森神兵笑着看我们。
“为什么!”炮哥单刀直入。
“不为什么!”森神兵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让我和依依坐,到这里我才明白两人大概是老朋友,可能一开始安排干掉我们的家伙,知道绝不是炮哥的对手,把事情报告森神兵,他也知道炮哥在侧,不仅拿我们没法,也根本没打算逃走,他知道,逃不掉!
“说说吧!”炮哥难得的语重心长。
“阿炮,我们认识有二十年了吧!”森神兵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我和依依坐在沙发上看好戏。
“差不多,我记不清!”炮哥脑经糊涂出了名。
“你也知道我生前死的有多惨!”森神兵声音低沉下来,紧紧握住马克杯。
“忘记了,我连自己怎么死的都忘记了!”炮哥装糊涂,我不信他会记忆差到这种程度。
“别骗自己了,阿炮!”森神兵突然笑着说:“我被那家伙一刀刀千刀万剐,死的惨不堪言,我老婆被她活活灌进混凝土里,时隔四十年,我这里还痛!”他指着胸口。
“可是那个人渣呢?他就快要寿终正寝了,他在人间逍遥快活,子孙满堂,我在冥界他妈的痛了四十年,我生前做过什么,凭什么受罪的是我?你告诉我,阿炮,是不是不管人间还是冥界都没有公平可言!”森神兵眼神凌厉盯着炮哥。
“做了死神就要和过去斩断一切,阿森,你太在意了!”炮哥声音低沉烦乱,他无言以对,只能不咸不淡。
“能吗?你斩断了吗?说的容易,你为什么让沫沫洗去你的记忆,却紧紧保留生前战友的音容笑貌,因为你忘不了,放不下,活着放不下,死了更放不下!”森神兵流泪大吼,我看炮哥脸色苍白,他每句话都打的炮哥身体颤抖。
原来炮哥也被洗过记忆,只不过他保留了最重要的部分,独自回忆了几十年,炮哥当死神有多久,据说从最低级到现在有六十年,那当死神也不会少于这个年头,甚至更久,这些年他果然忘了很多,但从未忘记他的战友。
“你知道吗?阿炮,我以为人间没有的公平在冥界可以有,可是我看不到,我为什么要帮修罗?人间冥界都没有公平,那我就自己去找,有些事一辈子都忘不了!”森神兵句句掷地有声,砸的炮哥晕头转向,抱着头不说话。
“那小子!”森神兵指着我放在地上的阿乐:“知道我为什么帮他?他老爸始乱终弃,搞大他老妈的肚子,一脚踹开,看着自己曾经的女人做**无动于衷,自己结婚生子过得高兴,可留下这个可怜虫,从没正眼看过,你告诉我这是公平吗?”
“!”我明白了,阿乐干掉的人是他老爸,大概是死后才知道的一切,其中也离不开森神兵的帮忙,其实都是可怜虫。
炮哥无言以对。
“阿炮,你想不想知道还有更可悲的家伙,如果有一天他知道他的一切早在预谋之中,会不会疯掉!”说到这森神兵流着泪狂笑:“不过我不说,这个秘密只有几个人知道,除了我,别人都不会说!”
“什么?”炮哥莫名其妙,森神兵的话没头没脑。
森神兵不吭气,转过身去看着窗外:“其实哪里都没有公平这种东西吧,阿炮,你在我逃不了……我也没打算逃,我也没法报仇,我对不起我老婆,给莫森大人和沫沫带句话,就说我说的,去你妈的!”
说完森神兵扭过头来笑起来,明明在笑,眼泪却流下来,眼神里写着绝望,接着他额头血管暴起,皮层底下像是一条条蚯蚓蠕动,一股不吉的气息迅速蔓延,导致他面色不正常的通红起来。
“不要!”阿炮猛地朝森神兵窜了出去。
干净利索的闷响,脑袋炸成一团或白或红的血渣,炮哥的手刚刚好差一寸抓到森神兵,愣愣的看着无头尸体倒下,任凭脑袋爆炸后的残余落在身上。
我和依依呆掉,森神兵对自己毫不留情,但我同意他哪句话:“有些事一辈子都忘不了!”每个愿意做死神的家伙除了血统里蕴含的力量,恐怕还有各种各样的愿望,比如我,因为舍不得小希,而森神兵希望寻找公平主持正义,或许真有太多的放不下。
冥界再好,可没有小希,也不算最好的地方,我是死神,掌握人间无数生命,可是握不住小希的手,也没什么稀罕。
我想森神兵并没错,有些事确实死了也放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