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怔了片刻才回过神来,他用极为复杂的眼神看了一眼惊鸿,“端木道友,你这个理由实在是……牵强的很。”
惊鸿自己也很尴尬,“不瞒您说,我也是才知道还有这回事。”
她相信妘羲选择对景晖而不是对她说这件事必然有她自己的理由,而景晖既然不愿意对她和盘托出,那必然也是因为现在还不是说的时候。
基于这种无条件的信任,她几乎立刻就决定了暂时不去刨根问底。
但是她也知道,她这种有些可笑和儿戏的答案是不足以让人相信和接受的。
她一边小心防备那人可能会有的突然发难一边在心里嘀咕自己真是命苦——明明她的态度再是诚恳不过,可偏偏她说出口的话却是那么荒唐和随性,任谁听了都会觉得她是在故意敷衍、存心找茬儿。
最开始那人确实也是这么想的,不过当惊鸿的话语在他心里过了两遍之后,他却忽然想到了另外一个可怕的可能。
他的神色变得凝重,“端木道友的为难之处在下已经知道了,待到见了家主,在下一定会如实跟家主禀告的。”
惊鸿微微点头,“那就有劳阁下代为转达了。”
她的神色极为平淡,语气也一如既往的平和。
有道是,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她有自己的原则和坚持,别人也有别人的看法和需求,对方能够理解她的苦衷最好,实在不能理解,那她也不会强求。
说到底,这还是一个以实力说话的世界,谈不拢,那就唯有战胜一途。
最不济,她也要保证自己能够在对方手里顺利逃脱。
这是她能够在对方面前拥有话语权的最低标准。
所以与其现在就提心吊胆、战战兢兢,她还不如多花点时间努力修行,也好让自己尽快摆脱这种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尴尬处境。
送走了那人,惊鸿当机立断搬去了备用的宅邸。
羽灵沉默的跟着她搬家,一张精致绝伦的俏脸上愁云遍布。
器灵们也都老老实实待在自己的本体内部,再也不见前段时间的活泼和快乐。
大家心里都很清楚,惊鸿这是又有大麻烦了。
“好了,都不要愁眉苦脸的了。”惊鸿浅笑着将大家召集到一起,“人家都已经找上门了,我们怎么也要做些准备才行。”
景晖看着她欲言又止。
惊鸿抬手摸摸他的头,“不想说、不方便说的话,不说也罢。我相信你和师傅都不会害我,所以你也不用担心我不听你们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