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人。”原本像影子一样跟在他身后的几名修士答应一声,抬手便将仍在叩头的几名看守全都杀了。
笼子内部的待宰羔羊们静默的看着那几名看守颓然倒地,静默的看着他们的元神被捏的粉碎,静默的看着那几名杀人的修士大踏步离去。
厚重的石门砰的一声在众人眼前关闭,地下室里顿时变得一片黑暗和死寂。
那几名看守身体里流出的新鲜血液很快染红了地面,五感敏锐的囚徒们只觉得呼吸之间都是满满的血腥气。
那名被折断了双臂的女子忍着疼走到了墙角,然后又背靠着墙壁慢慢坐了下来。
云祁稍一思量,干脆也抱着惊鸿出了笼子。
惊鸿示意云祁放她下来,云祁不肯,她只好又指挥着他将自己搬到那名美丽女子身边去。
那名女子因为她突如其来的靠近心生警惕,然后又因为她虚弱但却不失美丽的璀璨笑容微微愣了一瞬。
惊鸿在距离她大约两个手臂远的地方坐下,然后又对她点头致意。
那名女子很快回过神来,她强忍着剧烈的疼痛,大大方方回了惊鸿一个充满善意的笑容。
云祁沉默着在惊鸿另一边坐下,两人的手在广袖下以一种稍显奇怪的姿势交握在一起。
惊鸿的手指轻轻划过云祁的手心,一笔一划慢慢写着字。
她在向云祁传递自己发现的重要线索,这将是他们逃出生天的契机。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地下室里的那几具尸体对这个窝点里的其他看守者起到了警示作用,在地下室重新归于平静之后,那些新来的看守者再也没有欺/凌过笼子里的“货物”们,甚至就连惊鸿她们执意待在笼子外面,那些看守者也没有提出不同意见。
当然,这份小小的宽容十有八九还是因为他们三个全都因为伤势过重而在当天夜里发起了高热。
等到第二天一早看守者们来送饭时,他们三个已经烧的连动弹的力气都没有了。
云祁和那名美丽女子至少还保持着清醒的神智,受伤最深的惊鸿却是已经连一口清水都无法下咽了。
如果不是之前在押送途中曾经跟惊鸿和云祁有过交流的那个少年好心帮忙喂他们吃饭喝水,众人还发现不了原来惊鸿已经病到了这种程度。
那少年本想联合大家,闹出些动静将看守者们引来,也好让他们帮惊鸿三人治病,但他才一把这个建议说出口,那些生怕因此被连累的修士就立刻七嘴八舌反对起来。
他们声音虽低,但态度却格外坚决,大有一言不合就要消灭作为害群之马的那个少年的架势。
那少年无奈,只得对众人那种“各人自扫门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的明哲保身策略做出妥协。
好不容易熬过一个上午,看守们终于再次打开了地下室的石门。
那少年眼睛一亮,就要开口跟看守们说明惊鸿三人的情况,结果他还没来得及发出声音,就已经有两双手自他背后伸出,然后又牢牢捂在了他的嘴巴上。
那少年的神色有一瞬间的阴狠和冷厉,然而只顾着紧张兮兮盯着看守们的修士却根本没有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