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杏花很早就过来了,问沈娇要尺寸,说是趁年前这几天给把毛裤缝出来,好让沈娇穿着过年!
“我娘和我两人缝起来很快的,两三天就能得。”马杏花脆生生地说着,比冻梨还脆。
沈娇盛了碗羊骨头汤给她喝了暖身子,马杏花也不客气,一口气就灌下一碗,身子一下子就暖了起来。
“这羊骨就是昨儿个柱子爷那买的吧?挺鲜的,没啥膻气。”马杏花赞道。
她接着又道:“我奶今儿在包饺子哩,呆会我给你捧碗过来尝尝味道。”
沈娇有些奇怪:“明天才小年,你奶咋这么早包饺子了?”
马杏花喜滋滋道:“后天我未来大嫂要来我家同我大哥见面哩,听我大娘说那女人是个寡妇,娘家就在我家村子隔壁,嫁到了邻镇,去年没了男人,娃也没生,长得还挺俊的。”
沈娇也跟着高兴:“喜喜大哥一定会喜欢的。”
马杏花撇嘴:“他敢不喜欢,看我大伯不大棒子削死他!”
沈娇嗤了声,嘴上说得凶,到时候要真拿大棒子削了,着急的还是她自己!
“还有我三哥已经在路上啦,明后天就能到,嘻嘻,我三哥可好啦,一定会给我带好吃的,到时候我拿给你吃!”马杏花面上带着欢喜。
“谢谢杏花姐!”沈娇也跟着欢喜。
“谢啥咧?咱们是好姐妹,就得有福同享,戏文里都这么说的。”马杏花豪气冲天,颇有女侠的风范。
“哎哟,打死人哩,出人命哩!”
一声凄厉的惨叫声突然嚎了起来,是个男人的声音,听不出来是谁,哭爹喊娘的,像是撞见鬼了。
“来人啊,救命啊,马喜喜发疯哩!”声音又叫了起来。
马杏花身子一僵,忙拉开门冲了出去,沈娇担心出事,也跟着出去了。
才一开门,就见一个人影踉踉跄跄地跑了过来,一边跑还一边嚎,待跑近了沈娇才看清竟是孙毛蛋这个二流子。
且这二流子身上就穿着一套崭新的绒衣绒裤,鞋子也没穿,赤着脚在地上跑着,很显然这货是让人从炕上揪下来的。
孙毛蛋的鞋拔子脸被揍成了猪头,鼻青脸肿的,还有好些血迹,青的,红的,黑的,紫的……就跟开颜料铺一样,看着就让人恶心。
后头马喜喜紧追不放,阴沉沉的脸看上去更狰狞了,血红的眼睛,额前青筋鼓得似蚯蚓一般,可见他心中的愤怒了。
孙毛蛋哪里跑得过马喜喜这常年干体力活的健壮汉子,没多久就让马喜喜给揪住了,吓得忙双手抱头,不住地求饶:“喜喜大哥,祖宗哩,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马喜喜没理他,也不出声,上去就对着孙毛蛋拳打脚踢,每一拳每一脚都用上了十二分的力气,孙毛蛋没多时就连哼都哼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