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臣前阵子暗中派人查访得到的，请皇上过目。”

说罢，众臣都疑惑的看着他，不知他所呈何事，就连欧阳波也不禁疑惑不解。

这位刑部尚书一直是他心头的一根刺，此人不入党政，一向刚正不阿。

郑殊随意的翻了几下，抓耳挠腮的看着众臣，最后又将目光定格在冯禄的身上，软声道，“冯爱卿，朕有些看不懂，你直接说吧……”

冯禄正要拱手应着，欧阳波突然抢先一步开口道，“皇上，您是一国之君，怎么能连字都不认识呢？难道是国子监的太傅大人没有教导好？”

他这一句话，立刻引来众人侧目。国子监的太傅见他无缘无故给自己扣了这么大一顶帽子，当即就生气的反驳他，“丞相大人此言差矣，皇上身体不适，自然学习起来有些费力，这也是正常的。”

欧阳波一听，眉毛一竖，故作惊讶的看着郑殊，道，“皇上的身体还没有好吗？太医院的太医们难道是白拿银子不干事的吗！”

说罢，他拱手，对郑殊道，“皇上，太医院的太医们显然玩忽职守，还望皇上下令责罚。”

郑殊歪着脑袋看他，十分不理解的说了一句，“朕没有病啊……你们怎么都说朕有病？”

说完他突然从龙椅上站了起来，又气又跳的嚷到，“朕没有病嘛，朕没有病嘛！”

欧阳波见他这样，似乎不像装傻，可是他心里又不敢放松警惕。只好劝慰的附和道，“皇上，您当然没有病，都是别人瞎说的，您不要放在心上。”

帷幔之后的程无漪将欧阳波今日奇怪的言行尽收眼底，她皱眉深思，觉得欧阳波的行为十分蹊跷。

他从来都不会在朝堂之上，公开谈论郑殊的病情，今日为何有此奇怪的举动？

她心里隐隐觉得，他似乎是有什么计谋。

“丞相大人，太医说了，皇上的病是不能够刺激的。”冯禄缓声说道。

欧阳波看着冯禄，淡笑，“我只是关心皇上的龙体，当年的媛舒皇后，不也是与皇上有相同的病状吗？痴痴傻傻，最后却被一群庸医所害！我只是怕，宫中有人借此对皇上意图不轨！”

他提起当年的媛舒皇后，众人愕然，不敢发一言。谁都知道，当年温柔娴熟的媛舒皇后，一夜之间便疯了。先帝请遍天下名医，都没有治好，最后更是早早仙逝而去。

欧阳波有意无意的看向郑殊，发现他的脸上仍旧痴呆，并没有其他异常的动作。

他不由得凑上前，问道，“皇上，您还记得媛舒皇后吗？那个和你一样的疯女人吗？！”

郑殊依旧痴呆，瞳孔涣散，没有焦距，空洞没有神采，一脸茫然的看着他嗤嗤的笑着。

欧阳波眉头微皱，发现并没有异常之后，才又退回到自己站的位置。

殊不知，郑殊隐在袖下的双手早已捏成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