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这些，程无漪瞥见一旁同样面露悲色的秦方宗。见他如此模样，她便知道，对于五年前的这件事情，怕是早已闹的全城皆知，满城风雨。所以，秦方宗对此事，也是知晓得。

不过，从秦方宗对顾蝶毁容一事如此惊讶，想来没有几人知道顾蝶毁容一事。

摸着茶杯的边缘，程无漪习惯性的用手指摩擦着茶杯的边缘，脑中思绪却是在飞快的旋转。

片刻后，她看了看顾蝶，不解的问道：“顾小姐，我有一事不明白。你说的那位玉郎，究竟喜欢谁？又为何会在大婚之夜死去？”

顾蝶淡漠的摇了摇头，“我并不知晓，当年之事，除了姐姐没有第二人知道发生了什么。然而，那一夜之后，姐姐记忆全无，已然不知道当日之事。至于玉郎到底喜欢谁，我也不清楚。但是，他既然能与姐姐私奔，想来心里应当是爱慕着姐姐。”

她说着，神情落寞，低低的哀情绕在眉间，久久不能散去。

闻言，程无漪紧皱的眉头不仅没有舒展开来，反而蹙的更深了几分。

顾蝶不知道自己脸上的伤口是因为中毒，只是一味的相信迷信。若是中毒，幕后必然是有人在暗中给顾蝶下了毒。

既然能连续四五年都能对顾蝶下毒，便足以看出来，下毒的人，必然就是顾蝶身边的人。

如果结合顾蝶顾烟与玉郎之间的感情纠葛来看，顾烟的动机最大。然而，顾烟失忆了。

敛了敛眉，程无漪将脑子里的想法悉数抛却脑后，在心里微微斥责自己。她是大夫，查案的事情理应交给衙门来办！

而作为一个大夫，她的的职责，只需要将患者的疑难杂症通通治好就可以了。

沉了沉脸色，她看着顾蝶，道，“顾小姐，当年的事情或许是有什么误会。暂且先放一边，今日，让我看看你的脸，或许有救。”

顾蝶一听，眉眼露出一丝欣喜，不过，这欣喜也只一瞬，随即又被淡淡的忧伤所取代。

她叹了叹气道，“我知道，这脸要痊愈，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了。原本我已是不报任何希望。但是，自从程姑娘开了医馆，我才想着，来让姑娘替我看一看。”

程无漪闻言，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轻轻的捏起她的下巴，更为仔细的打量着她脸上狰狞的伤痕。

半晌，她放开顾蝶。面色一沉，确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确实是因为中了毒，是一种慢性毒药，让她一方面不痛不痒的活下去，另一方面却让她遭受如此大的变故，想让她生不如死。

凝了凝神，程无漪冷冷的勾起唇角。下毒的人，当真好歹毒！

程无漪正犹豫着是否告诉顾蝶真相，一旁的秦方宗看着顾蝶脸上的伤口，突然小声的对程无漪嘀咕了一句，“漪漪，你不觉得，顾姐姐脸上的伤口，像是中毒了吗？”

闻言，顾蝶一怔，忙抬头看了秦方宗一眼，随即又将目光移到程无漪的脸上，带着不确定的目光看了看她，颤着声音道，“程姑娘，是这样吗？我……脸上的伤……是因为中毒？”

程无漪沉吟片刻，随后十分确定的点了点头，“顾小姐，我已经方才替你仔细检查过了。你之所以会毁容，是因为体内被人下了毒。而只要这种毒一日不解，你脸上的伤口还是会慢慢恶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