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芒山上院的首席?”
张信的神色,不禁一阵错愕:“薛知事何出此言?”
他即便再怎么自信,也不认为自己在短时间内,有担任上院首席弟子的机会。
一来没有缺额,二来还有其他九位道种,对所有空缺的首席之位,都是虎视眈眈。
这位薛知事,这时候问他此事,究是何意?
薛云帆见状,不禁笑问:“摘星使大人估计是以为薛某,在与你开玩笑?”
“没这想法,只是略有些不解而已。”
张信摇了摇头:“本座虽是自认这首席也好,天柱也罢,迟早都是本座囊中之物。可也不觉得宗门会在这个时候,授予本座此等重任!”
“可是如今,摘星使确有这样的机会。”
薛云帆的面色严肃起来:“摘星使大人应该知晓,各大上院知事每隔五年,都有一次推荐本院首席弟子之权。可以从当前排位前十的道种挑选一人,推荐给宗门,只需天柱会议不反对,就可从掌教真人处取得任命。”
张信微一挑眉,他是知道这个规矩的。前世的上官玄昊,也曾是西庭山上院的知事,也向天柱会议,推荐过一个人选,不过很遗憾的是,他的提议,最终没能通过。
听到这里,张信就不禁起了几分兴趣:“那么这次薛知事,是准备推荐本座吗?这是因何缘故?”
如能够就任天芒山上院首席,他还是很感兴趣的。
这虽是日月玄宗内最小最弱,排名垫底的几家上院之一,却也同样可令他的权势大增。
如果说上院知事,是一家上院实质性的主宰者。那么上院首席弟子,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是有资格决断一家上院所有大小事务的。在一家上院中,就等同于第一天柱,在宗门里的地位,且还没有其他的天柱掣肘。
如能经营天芒山上院数载,有了实绩,那么日后他欲转任西庭山,藏灵山等等排名前五的上院首席,会更轻松的多。
这是绝佳的跳板,可张信不解,薛云帆为何会看上他?
“只因这处上院首席之位,已非寻常道种能够胜任,”
薛云帆一声轻叹:“天东四院的情形,摘星使大人应该知道一些?自从鹿野山一战之后,这四院灵修消停了一阵,如今又蠢蠢欲动。”
张信闻言,神情也凝重了起来:“天东四院?他们又准备有什么动作?这个时候,不太可能吧?”
“据我所知,东神山上院的神月上师,已经在半年前突破了天域,却一直秘而不宣。”
薛云帆的眼眸里,透着冷冽之色:“而这次准神级血猎,你为我日月玄宗,得到了火系至宝‘乾火琉璃珠’。这次宗门如此谨慎,与其说是为防备其他宗派抢夺,不如说是防着天东四院。以摘星使的聪明,应该知道如今,正是情势最危险的时候。”
张信不禁挑了挑眉,若有所思:“薛知事的意思是,天东四院很可能会铤而走险?”
这不无可能,据他所知,天东四院之前就已经有两位圣灵晋升天域,却都未上禀宗门。且都以各种理由推脱,连续七十年时间,未至日月本山述职。
而宗门为防矛盾激化,也没有过分的逼迫。
不过,如果日月玄宗能够将‘乾火琉璃珠’炼成神宝,那么天东四院的形式必将恶化到极点。
在这件神宝炼成之前,这也可能是他们最后的独立机会。
“不是可能,而是一定!”
薛云帆苦笑:“可能是日月本山那边许多人,都不会相信,可我就是如此判断。天东四院今日似乎有了什么依仗,不但动作日增,也几乎不加掩饰。”
说到着里,薛云帆又悠悠一叹:“今天第一天柱宗法相,又行事激进,主持门内肃清之时,屡屡针对,竟仿佛有将天东四院逼反之心。”
张信暗想那位宗天柱,只怕还真有这心思。后者与他一样,都是抱着长痛不如短痛的念头。
不过可能是因得手‘乾火琉璃珠’,最近门中支持宗法相的声音,正在减弱。
在许多人看来,能够不与曾经的同门翻脸,那最好是不翻脸为佳。
只要这件火系神宝炼成,那么天东四院在必立之前,必将三思而后行。那时用怀柔的手段,不难将这危机化解。
“不止这天东四院,最近那七泉地渊,最近也有封印松动的迹象。”
薛云帆说到这里,语声益发的苦涩:“别人都以为我们天芒山上院,是日月群山内,最安宁的上院之处,却不知这里,已是危机四伏。所以再我看来,此处的上院首席,只有真正强横有能者,才能胜任,”
张信知道七泉地渊,那是彻地神渊的分支,有一条地窟,通向天芒山附近。不过沿途环境险恶,岩浆密布,毒烟萦绕,加上日月玄宗的封印与看守,并不适宜魔灵大军通过,
不过以彻地魔国的实力,哪怕是一支偏师,他们也不能不慎重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