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下一刻,幸氏却是觉得腰上猛然被一双手环上,不由惊叫出声来,而那一声才刚出口,一个柔弱无骨的少年便从水下探出半身,一把比女子还美丽的头发只由一根白玉簪绾着,鬓边的发丝凝在一起,一点一点滴着光莹的水珠,却衬得这主人更是唇红齿白,眉目如画。
随即,幸氏的嘴便被一个柔软而滑溜的巧舌堵住。幸氏瞬时舒适的瘫在那双手上,同时轻车熟路的环上那双手的主人,主动而贪心的回应着,禁不住嘤咛出声。
原本跪在池边的少女们看到这一幕,不由红了脸,皆默然低下了头,随即捻裙轻轻起身,悄悄退了出去,将门掩住。
不知过了多久,幸氏只觉得所有的空气都被渡走了一般,无力地瘫软在少年的身上,少年感受到幸氏的动作,轻笑出声,继而伏在幸氏的耳畔,温热的气息裹挟着暧昧的情愫,一浪一浪卷了过来。
“应娘这便不好了,你这么些天没出宫来看我,我可早就等的不耐了,我早先已经暗暗发誓了,等你来了,定要好好缠着你,将你身上的力气都用尽了才是——”(注:幸氏全名幸应儿。)
这看起来不过十八九的少年媚眼如丝的噙着调情的笑意,随即轻轻咬了幸氏的耳垂,就在幸氏轻吟出声时,少年已然两手将薄纱尽湿的幸氏从水中抱起来,这才露出少年挺拔的身形。
一步一步,朝着那挽着纱帐的内室走去,幸氏此刻也是一改平日里随和温柔的模样,眸中尽显成熟妇人的韵味与风情,贝齿轻轻一咬,看似不满的娇嗔道:“你又擅自添了鸳鸯香。”
少年闻言,不点而红的唇角轻轻勾起调戏的笑意,含情的睨向怀中的幸氏道:“明明喜欢,何必假意怪我,这味道只怕在你进了这扇门时便闻出来了。”
幸氏娇然妩媚的拿手轻拧少年的臂膀,走过一道道纱帐时,却是极为自然地挑手将层层挽起的纱帐打下来,直将二人的身影没在纱帐之后。
……
夜色渐深,月光透过枯叶落尽的枝垭,落在地面上,散了一地破碎的月光。
此刻的琉璃院也陷入一片寂静,屋内的灯都早已熄下,透过层层纱幔,便会瞧到尽头的床帐下躺着一个恬静的少女,神情极为安宁,呼吸也越发平缓。
窗外正极力吹着强劲的秋风,卷起小小的石子拍打在格窗上,门板上,发出细微而急促的“滴滴答答”声,却是丝毫未扰醒房内安睡的顾砚龄。
然而就在此时,一个人影跟丢了魂儿一般,惶然的赶至琉璃院,急促的拍打着院门,声音紧张而沉闷,惊得值夜的人忙上前拉开门栓,而下一刻,门外的人便犹如火烧眉毛般的猛推开门,门后的人被唬的差点坐下去,开口就要大骂,谁知这明明是秋风肆虐的寒秋,那进门的人却是满头大汗,衣服都浸湿了。
透过微弱的月光,值夜的人瞧出来眼前正是竹清院五少爷的贴身侍童松烟,再看少年那惊惶的脸色,和眸中的慌乱,他便知道有了不得的事情发生了。
而就在他要开口相问时,松烟却已是头都不回,提步就朝里面冲,几乎是不假思索的,快的叫那值夜的人也是站在原地一愣。
院内因为松烟的到来骤然响起杂乱的声音,守在外屋的醅碧猛地被惊醒,忙披了衣服,趿着鞋子朝外去查看。
而屋内原本沉入梦中的少女眉头轻微一皱,就在她缓缓睁开眼时,一个更为急促而慌乱的脚步声在外屋响起,下一刻软帘便被匆匆忙忙掀开,一个略显慌乱的身影走了进来,只见一向稳重的醅碧此刻竟是惶然的连手也微微抖了,进来对上少女偏头问询的眼神,不由身子猛地一顿,眉头紧紧拧着,斟酌沉吟了许久,语中终究难掩颤抖的吐出一句话来。
“姑娘,竹清院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