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在疗养院一个小院门口停稳,门口站着一位三十岁左右的年轻人,杨曦河低声向江宇介绍:“这位就是林老的孙子,林老二儿子的长子。”
车子停稳,江宇和杨曦河下了车,杨曦河正打算带着江宇向年轻人走去,却不曾想年轻人直接越过杨曦河来到了后面一辆车跟前,热情的拉开了车门。
车门打开,一位五十多岁的中年人从车内下来,中年人西装革履,大背头,看上去脸色红润,精神抖擞。副驾驶的车门打开,一位三十岁的青年手中提着一个行医箱急忙跟在了中年人身后,看上去像是中年人的随从。
“何神医,感谢您能百忙之中抽出时间前来淮原,我父亲特意让我来接您。”之前在小院门口等着的年轻人很是热情的招呼。
杨曦河站在不远处看着,脸色有些不怎么好看,不过还是低声向江宇介绍:“这个何神医名叫何云冲,好像是京都中医学院的客座教授,在西北几省很有名气,写过不少论文,参加过多期的电视中医访谈节目......”
听着杨曦河的介绍,江宇也算知道了这位何神医的来头。
现今杏林界,中医人大概可以分为两种,一种是各大流派的传人,或者民间中医,另一派则是学院派。
所谓的流派传人或者民间中医可以统称为传统中医人,这些人都是老一辈中医人手把手教出来的,其中一些杏林名家甚至没有太高的文凭,好多都是医馆的学徒出身。
据江宇所知,京都著名的杏林大国手华为民华老就没什么太高的文凭,年轻的时候上过几年私塾,然后就在医馆当学徒,后来被当时的杏林名家田子衡田老先生看中,收为学生。
田子衡田老先生乃是清代名医,火神派代表人物郑钦安郑老先生的传人,是当时很有名气的杏林大家。
同时还有如今的伤寒派大家范谦之范老先生,据说范老先生当年只不过是个要饭的乞丐,大字不识一个,一次冻晕在了路边,被当时的伤寒派名家高书勤高老先生所救,从此跟着高老先生学习,如今也是赫赫有名的大国手。
当然,并不是每一位传统中医人文凭都不高,但是如此事例在传统中医人之中比较多罢了。江宇虽然上过平海医学院,之后也前往哈佛留学,但是也算是传统的中医人。
而学院派则是建国之后国家系统的医学院成立之后诞生的一批中医人,这些中医人大都以研究学问为主,有着很高的学历,很高的文凭,动不动是什么研究生、教授、专家。
然而传统的中医人却对这些学院派有着天生的偏见,认为这些人只是纸上谈兵,真本事不见得有多少,真正的中医还要靠传统的法子才能学到真本事。
反之,学院派则认为传统的中医人是泥腿子,靠着一些偏方治病救人,侥幸混了一点名气,事实上不过是欺世盗名。
这位何云冲何神医就是学院派一方的代表人物,在民间有着很大的声望和名气,特别是在西北几省,名气之大甚至不亚于一些大国手。
“这位何神医医术怎么样?”江宇低声问道。
“虽然有些名不副实,不过却也有几分真本事,治好过不少疑难杂症,就是性子傲了些,眼高于顶。”杨曦河道。
就在杨曦河和江宇说话的时候,林老的孙子已经领着何云冲来到了小院门口,这时林老的孙子才看到杨曦河和江宇,皱着眉向接江宇二人前来的青年喝问:“这是什么人,怎么领到疗养院来了。”
“这位是平海省省医院中医科的杨曦河杨主任,特意前来给老爷子治疗的,林总让我接过来的......”青年急忙解释。
“既然是给爷爷看病的,那就跟上吧。”说着话青年向何云冲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笑着道:“何神医,我们进去吧。”
何云冲看了杨曦河和江宇一眼,然后就目不斜视跟着林老的孙子进了小院。
杨曦河脸色铁青,肺都怀气炸了:“小江啊,看来我们是真不该来啊。”
“既来之则安之,我们进去看看再说。”江宇笑着道,他知道杨曦河这是报恩来了,既然来了总不能扭头就走。
“哎!”
杨曦河叹了口气,这才迈步走进小院,江宇提着行医箱紧跟其后。
进了小院,江宇和杨曦河就看到一位五十多岁的中年人正笑呵呵的和何云冲握手,何云冲也笑着说着什么。
和何云冲握过手,中年人一抬头,正好看到了杨曦河,急忙笑着走上前来:“哎呀,杨老,我就接您的人也该回来了。”
“林总您好。”杨曦河也笑着伸出手去,小辈不懂事,林泽国对他还算客气,这也让杨曦河之前的不快也一扫而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