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我的意思是,你……当时怎么想的?毕竟……你一个女人,怎么想到那么对付唐立培的?”
“我没想对付他,一开始纯粹就是想让这只缩头乌龟露面。
做了错事,挨揍就得站好,怎么?他好意思写假新闻赚钱,就不敢当面对峙澄清?”
“所以你就烧了他的车?就在他办公室楼下?”
“是。我想当面跟他讨个说法,在他办公室门口等了四个小时,又被他的助理通知,说他没空,让我走。
实在打发不走我,他们就给了我一封——呵呵,他们说那叫道歉信——打印出来的,就半页A4纸,顾左右而言他,既不认错,也不道歉,还不公开。”
“你就一冲动,烧了他的车?”
“那可不是冲动,我拿着信,从他公司出来,坐在公司门口的马路牙子上,读了五遍信,才想出这么过办法。”
“你不怕被抓起来?”
“怕,怕死了。所以啊,最后不也低头和解,给人家赔钱了吗?
不过,你们别以为我败了,这件事上,我跟唐立培半斤八两,谁也没占上便宜。打那以后,他算是知道我不好惹,再没跟我这儿满嘴喷粪过。”
“哦?”吴错微笑,稍稍摇了摇头,“娱乐圈的事儿……我不太懂,您能解释一下吗?”
“呵呵,他写我吸毒,穷困潦倒,在菜市场因为几毛钱跟人吵架,死皮赖脸靠前夫接济过日子。
这是假的,可人们就愿意相信这种假事儿。
我该怎么办?去告他诽谤?等个一年半载,判决结果下来了,我再去跟那些根本不相信真相的人解释,有用吗?黄花菜都凉了。
舆论是无法攻破的,只能创造和引导。
那我就创造一个能盖过他的舆论。
那一个礼拜……我没记错得话’刘维维烧车’上了热搜第一。
舆论开始向我这边倒,毕竟,人们愿意看见被欺负的人爆发,提刀斩下欺人者的狗头,快意恩仇谁不喜欢。
他造的那些谣不攻自破,’唐立培滚出娱乐圈’上了热搜第二吧?……我记得好像是。
最后的和解,表面上看是我怕蹲监狱,跟他低头……他自己心知肚明,是他主动提出来和解的,他先低的头。
一旦我坐牢,这件事就会从娱乐新闻过度成社会新闻。
那些不仅仅追求娱乐的保有理智的人,一旦也加入舆论,他一个本来就不招人待见的狗仔,处境势必更加尴尬。
所以,他认怂了。
我记得他那天跟我提条件,他不再追究烧车的事儿,让我免了牢狱之灾,他新闻造假的事儿就翻篇别再提了。
他心里倒清楚得很,一旦新闻造假的事儿被揭开了,发布那些新闻的媒体,也得跟着打脸道歉,他失去的是信用,以后哪家媒体还敢用他的新闻?
呵呵,我答应他的条件,因为目的达到了,看客们已经相信那些都是假新闻,我已经不需要再跟他追究什么。”
做为一个也时常要跟媒体打交道的人,吴错不得不对刘维维刮目相看。
他发现,这个女人的周全和果敢简直让人……着迷。
怪不得她那么多年不唱歌,却还有媒体时不时把她搬出来炒作一番。
她本身就是话题。
究竟是媒体在玩弄她,还是她把那些媒体当猴儿耍,还真不好说。
闫儒玉道:“明白您的意思,说了这么多,是想证明凶手不是您吧?”
“听话听音。”刘维维点头,赞许地看了一眼闫儒玉。
“您的意思是,您是个直脾气,如果您要杀死唐立培,一定不会偷偷摸摸。”
“是这意思。”
“可您证明得太早了,”闫儒玉道:“我们还没说唐立培是被人偷偷摸摸杀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