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齐王李元吉的经验,这些人都带着不少钱来的,还用说吗?当然是敛财了。公主出面,哪能不孝敬一点?否则别想有好日子过。这些商家更是打定主意,万事钱开道。
李秀宁也不知道说什么,她像个木偶一样坐在那里。一身官服,弄得下面这些人都是屁股尖在椅子上,不敢坐实。李秀宁说道:“各位,李长史是公主府长史,也是本刺史的司马,有什么事李长史处理和本宫处理一样。今后李长史说的就是本宫的话,听明白了吗?”
“明白,明白。”这些人都答应。有什么不明白的,公主当然不能亲自张嘴,是公主府大管家当面要钱。
李彦也不在乎这些人脸上鄙视的表情说道:“各位,公主主政河东道,想为河东百姓作点事,但是朝廷经济紧张,想和各位商量一下。”
晋阳最大的商号当属王家,今天来是王家家主王显冒。因为这是公主召见,是要给面子的。虽然知道得出血,但也不能不来。
再就是晋阳商号老板吴世忠,他家算不上门阀,但财力雄厚,也算是实力强大。今天来的这十几人,首推他们两家,所有人都看着他们。河东其他十五个州的刺史,不明白他们来干什么。虽然李秀宁是并州刺史,但李秀宁有另两个职务,河东道大行台也就是大都督,还是大唐平阳公主。他们这个刺史是四品五品,可李秀宁这个刺史是正三品。
李彦的话一说完,王显冒说道:“那是当然,太原王家是忠于皇上的,公主说话没问题,王家支持。我出一千贯。”
他身边的吴世忠没有王家显贵,实力却不相上下,赶紧说道:“我出两千。”
后面这些人有说出三百和五百的,谁也不想太张扬。
李秀宁有些吃惊,没想到自己招牌这么值钱,这些人说的钱数一算也就是好几万贯了,敛财真容易。
李彦嘴角是一丝冷笑,太原王家位列五姓七家之首,算是皇亲的李家都不行。张嘴一千贯,打发要饭的哪?
李彦不知道这一千贯还是王家不想得罪李彦,否则皇家并没在这些世家门阀眼里。小小一个公主算什么,朝上参一本一样下台。
李彦摇摇头:“王家主你太小气了,今天来找你们可不是这点小钱能打发的。王家的实力怎么也得五十万贯,当然是少说,多一点一百万也还可以。”
王显冒差点跳起来,这是抄家一样,王家实力是强,一下拿出五十万也会受不了的。他是沉得住气的人,李彦的话明显是话里有话,他可不是冲动的人。
李彦说道:“公主说了,是为河东百姓做点事,你们的钱是投资是入股,不是给公主,明白吗?”
这些人脸上立即放松了,挣钱谁不知道李彦。王显冒说道:“李长史凭你一句话,王家相信,何必这样呢?”
李彦说道:“王家主,如果让你半年内筹集一百万,是不是还这样轻松呢?”
王显冒是见过世面的,一百万吓不住他。哈哈一笑:“如果值得投资,一百万也不是不行。”
李彦对吴世忠说道:“吴老板呢?”吴世忠出身低,又是爆发户,当然瞧不起王家那嚣张的样子:“李长史,多了不敢说,半年一百万还不成问题。”
李彦说道:“那好,我和你们说一下,从马邑到凤陵渡我要修一条铁路,投资一千万贯,各位能出多少资金呢?”
这一下所有人把嘴闭上了,铁路?用铁修路,没听说过,当时全都大眼瞪小眼。王显冒是领头羊,说道:“李长史,修路是花钱的事,和挣钱有什么关系?”
李彦说道:“王家主,我给你算笔账,云州煤炭多少钱一斤?大概是一文一斤,那就是一石煤炭一百二十文,但是从云州朔州运到长安是十文钱,那就是到了一贯二一石。差价多少倍?十倍。我修好这条路,每斤运费会降到二文钱,王家主认为这条路还不挣钱吗?如果放开运输,这条路上车辆不断,每辆车收取一文数量的使用费,王家主会算这笔账吗?”
所有人都吸口冷气,那可是天大数字啊!云州有那么多煤吗?
李彦一开始也不知道,他只是知道山西********,那可是产煤大户。可那是深井开采,以现在的技术,那是开玩笑。他一直不知道马邑就是朔州,当他知道马邑就是朔州的时候,差点把李彦乐疯了。谁不知道朔州是露天煤矿,还是全国最大的。地下煤碳储量太大了,以这时的技术和设备恐怕够采上千年的。再说现在才多少人口,有多少用煤的地方,那可是发财了。
当他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第一时间就找忻州的骁卫军总管李书同。李彦要拿下朔州,打败刘武周,那是他发财的地方。
南面有宋金刚,东面有窦建德,本来李彦还不敢动,可李世民成全自己,竟然派兵过黄河,让尉迟恭进攻宋金刚,王君席进攻窦建德。这可是好事,所以李彦决定先打败刘武周,取得云州和朔州,开采煤矿,修一条铁路,那就是一本万利。
李彦没有说太详细,因为一些人不懂,主要人家知道就可以。当李彦告诉他们朔州发现露天煤矿,可采上千年的时候,这些人快疯了。不过李彦告诉他们那是皇家的,也就是公主的。想开采,每斤要上缴钱。这些人当然不在乎,长安发明炉子暖气和火炕,煤炭供不应求,夏季也十分昂贵。
李秀宁听不懂,但她跟着兴奋。因为朔州煤矿的开采权当天就卖出好几千贯。当确定以后还可以得到更多钱,更是乐得合不拢嘴。这可是河东道的政绩,这么快李彦就搞定了,让她兴奋的听得津津有味。
李彦侃侃而谈,语惊四座,比他上战场指挥还威风,弄得李秀宁眼睛里冒星星。一天时间,研究了一个上午。当下午的时候,本来告诉李秀宁她不用参加了,但她不干,还是跟着听。
那些官员回去了,李秀宁告诉他们,修路不征发徭役,出钱雇人干活。各州县给予配合,如果弄不好那就是没有政绩,全部免职。哪个刺史县令也不敢耽误,别说李秀宁是他们顶头上司,就一个公主的头衔也能压死他们。
李彦这么长时间有些委曲求全,拉拢李秀宁这个关系,终于看出效果。各地州县全都表示没问题,是花钱雇人,又不是服徭役,当然不成问题。
没几天时间,李彦几乎忙得没时间,因为晋阳出现两个牌子,云风路筹建指挥部和朔州矿产指挥部。同时李彦还要去忻州找李书同,研究进攻刘武周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