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一名三十多岁的中年人来访,正是虞江舟约来的,名叫年华宁。
此人正是临海最大私营养老院的负责人,身上的光环很多,优秀青年、慈善家、感动临海等等,即便是很多领导出席的场合,也能看到他的影子,在临海算是个风云人物。
“周董,听到您的邀约,我马上就赶来了。”年华宁客气地跟周轩握手。
“年院长,你是我敬佩的人之一。”周轩道。
“周董客气了,我只有一个理想,那就是做一名好人,其实也没做什么大事儿。”年华宁呵呵笑道。
“水滴石穿,小事儿汇集起来,那就是伟大。”
“周董,请问叫我过来,有什么事情?”年华宁问道。
“贤士集团想要投资养老领域,争取让老人们都能老有所依。”周轩道。
“太好了!”年华宁立刻竖起了大拇指,“就拿我们临海来说,老人的数量不比孩子少,可是养老院的数量,还不如幼儿园数量的百分之一。与此同时,养老院存在的问题也很多,引不起社会关注。”
“还是有区别吧,对于孝顺的孩子来说,更喜欢让父母在家中养老。”周轩道。
“这是很重要的一方面,但有些老人不想麻烦子女,也不想一个人呆在家里,毕竟人是群体动物,到老了更加明显。但带来的新问题是,很多小区居民不太喜欢靠近养老院。年华宁摇头道。
“为什么?”
“怎么说呢,一个很现实的问题,老人们多灾多难,养老院里经常有救护车和殡仪车出入,他们会觉得不吉利。”年华宁说道。
“解决了老人的问题,但也不能让居民有心理压力,这就牵扯一个选址问题,争取解决吧。人老了,不意味着心甘情愿的等待死亡,我刚从养老院回来,依然可以感受到他们身上不灭的生活热情。”周轩说道。
“这就是我要说的,开办养老院十年了,我很了解老人的心理,他们同样不甘寂寞,希望老有所为。”年华宁道。
“年院长,能说说你们年轮养老院的情况吗?”周轩问。
“没什么隐瞒的,三个字,不盈利。”
“只是好人的动力,支撑你做这一切?”周轩又问。
“大家对养老的问题认识不足,养老院收费也太低,限制了发展。”年华宁叹了口气,“这些年,我们的养老院搬了三次家。”
说起搬家的原因,年华宁也颇有几分无奈,年轮养老院一直采用租房子的形式,地点都是档次不高的小区,而老人们喜欢唱戏,出现了扰民的现象。还有就是刚才提到的问题,有人认为紧邻养老院不吉利。
“诚实讲,政府还有社区对这件事都是非常支持的。小区物业一开始也很支持,但经不住居民的投诉,虽然不好意思明着撵,但明敲暗点的就是希望养老院搬走。更有甚者,有人说,挨着养老院自己就会得抑郁症,搞得我们非常被动。”
从见到年华宁,他就一直在叹气,看来这件事真正操作起来,非常困难,也很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