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也是，这俩刚刚可就交手碰撞了一下子，结果唐赛儿只能后退，没什么用，高下已然能看见了。

我下意识的偷偷看了唐赛儿一眼，发现唐赛儿脸上的兴奋之色竟然更加的浓郁了，一点都没有恼羞成怒的意思，就跟看见了什么大宝贝一样，都恨不得扑上去亲这老头子两口了，听闻老头子所说，终于一步上前，追问道：“老先生，您……不是这边的？”

“哦？”

老头子终于转过头面朝我和唐赛儿了，披头散发，隐隐能看见眼睛，那是一双明亮的眼睛，在乱发的间隙中可以看见缕缕精光，他昂了昂下巴，说道：“你竟然知道我不属于这边？”

“隐隐能感觉到一些了，我感觉我距离离开这里也不远了。”

唐赛儿沉吟了一下，方才说道：“只是这边已经是末法时代，跟我同级别的存在已经很少了，从我苏醒到现在，一直都未曾找到一个能与我论道的人，很多玄之又玄的感觉也与普通人无法去交流沟通，您知道那种感觉的，这些事儿不像是一些心事，哪怕对方没有经历过自己的人生，可说出来有个倾听者就能舒服很多，这种事儿……只有站在同一个高度上或许才有的谈，我一直都在追寻，恰逢蟒命之人，而且此人与我的诞生可能有一些关系，也是一种直觉，所以我才一路追寻了下来，总觉得哪怕找不到我诞生的答案，至少也能通过介入蟒命之人的命数见到非凡之人，以印证我的许多玄之又玄的答案，但是我很肯定，若是那个地方真的存在，最终我的归宿一定是那里，而且我要找的答案也一定会在那里得到，老先生，您能告诉我，那到底是个什么地方？”

“不可说，不可说，心中的世界，便是道的尽头，你还需要自己去领会感悟，这需要契机，你明白吗？否则，一层白纸做了隔膜，可能一生无法踏破！”

老头子摇摇头，话中全是玄机，淡淡说道：“不过，那个地方是存在的，你的感觉是对的，我亦是从那里回来的，既然你已经能隐隐感觉到那里，那么距离你踏足那里已经不远了，多余的我无法多说，你明白吗？这世间的一切，冥冥之中都会有规矩的，这个世界如此，那个地方亦如此，赠你一句话——天有道，江湖，亦有道！”

“我明白！”

唐赛儿恭恭敬敬对着老头子行了一礼，这才说道：“不管怎样，虽然只有只言片语，但是对于一个修行者来说，这只言片语价值无可估量，我懵懵懂懂从墓穴中醒来，一路走到这里，亦经历过生死的考验，心头迷雾重重，今日您说的话，让我拨云见日！”

“哈哈，生又何欢？死又何苦？这世间永远辨不清、勘不破的便是这所谓的生死之数，当你走的很远的时候蓦然回首就会发现，谁的人生都很相似，不知自己从何何来，最终又找不到归途，只能徜徉在道的海洋中，愈走愈远，永无止境，直到某天倒在路上，最后一刻或许才会知道自己最想要的是什么！”

老头子昂首大笑，充满了豁达，之后又说道：“我本已离开这里，可到了那个地方又忽然想到，这边还有一段未曾了结的因果旧事，我唯一的弟子，与我命数相牵，当年被我留在了这里，做了修行者该做的事情，于是就想回来看看，怎料天道难挡，该发生的还是发生了，而且，我同样又遇到了一个和我一样的存在，它亦不属于这里，一番苦战，最终倒下，被埋在这里，若不是这小友三炷香，恐怕现在仍旧无法醒来，将永远坠入魔渊。”

话已至此，我要再不明白就是傻子。

这老头子，果然就是当年的那个老道！！

我的猜测是没错的，这一点上穷子也没有说谎，他……真的回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