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终了,小妹喃喃地说:“真好听。”又问我,“这个人是谁?我要买她的碟子。”
我道:“是徐小凤。”
她歪着头问:“有名吗?我怎么没听过?”
我笑着回:“不算有名,她火的时候还没有黄家驹呢。”
小妹很惊讶,“可是黄家驹很火啊,很厉害啊。”
我道:“那是因为他去世了,所谓死者为大,先走为神,就是这个道理,若黄家驹不是出意外,歌坛上怎么排也不会让他在前几名。”
小妹忙问:“可是我们会所的人天天听黄家驹,还有谁比他更厉害?”
我道:“同时期的张学友啊,谭咏麟啊,李克勤啊,都很不错呢,就算唱功不怎么好的,刘德华也能压制黄家驹呢。最主要的是,自古文无第一,艺术创作这块也属于文化范畴,根本不存在谁比谁强,但凡是好的,都可以称作最强。”
那妹仔听了似懂非懂,而后道:“好听是好听,可是听不懂。”
我看她一眼,笑道:“我用普通话唱给你听。”言毕调回先前的《顺流逆流》,跟随音乐节奏一起唱。
当最后一个音调落下后,妹仔立即兴奋地鼓掌,连声夸赞我唱的好听,简单易懂。
我转脸看她,笑问,“你听懂了吗?”
她很高兴,连连点头,“听懂了,你唱的比原唱都好听。”
我问她:“那我唱的什么意思?”
她交叉着双手仔细回味,而后说道:“你唱的意思是你在这个圈子混了好多年,吃过很多苦,受过许多磨难,但从来不曾低头,也不曾放手,因为你相信,世上从来没有不付出牺牲就能获得的幸福,所有成就都是靠汗水换来的,对不对?”
看着她欢喜的笑容,我默默点头,“是的,从来就没有不付出就能获得成功的。”心里却道:你真的听懂我的意思吗?你此刻做的,不就是不劳而获吗?
或许是听到我的心声,妹仔辩解道:“我跟你出来,也不是光是为了钱。”
我轻笑,“是吗?”
妹仔点头,“说出来你不要笑话我,如果不是你来喊我,换做其他任何人,我都不会出来的。”
哦豁?“这么说,你是看上我了?”
妹仔有些害羞,“不知道,但人都稀罕漂亮的事物,对吧。”说完又补充一句:“你来的时候我们看到了,这辆车不是你的,是那个胖子的。”
言下之意,她知道我不是有钱人,所以她不是冲着钱来的。
年轻人,对象不在身边,遇到喜欢的人物,把持不住也正常。
我对她道:“如果等下是前面那老头,你怎么办?”
她就瞪着我气鼓鼓道:“我死都不会同意的,等下停车我就走。”
我呵呵地笑,然后拉开她面前的储物柜,里面还有八万块现金,码的整整齐齐,在灯光下散发着诱人的光泽。
我对她说:“闭上眼,忍一忍,就当被鬼压,这些都是你的。”
妹仔扭头看我,泪水涟涟,“你王八蛋。”
我回道:“你也知道,我是个打工的,哪有钱付给你,若是我想要你,一毛钱都不给。”
她便不回答,坐在那里生闷气。
我心道:只要她说出半个不字,我立马送她回去,绝不让老头碰她一根头发。
然而,我等了很久,她都没有说话,只是呆呆地看着车窗外面。
骚人南柯说:女人经不住诱惑,男人耐不住寂寞,这是真理。
野马在一家野味店门口停下,保时捷也紧跟而上,一伙人分别下车,朝店里走去。
那店门口,放着许多笼子,里面都是些蛇虫,森森地吐着芯子,好吓人。妹仔不敢多看,快步走过去,站在远处。
老头见状哈哈地笑,对妹仔道:“不要怕,这些东西,都是大补,你看着膈应,做熟了却美味的很。”
膈应,是山东方言,形容人看到癞蛤蟆时候的感觉。
蒋院长说着,挑了两条两斤重的大黑蛇,让师傅做溜段。又要了一只穿山甲,一只果子狸,最后要了三吱儿,我却不知道那是什么菜。
等上了席,黄永贵才给我介绍道:“三吱儿,就是刚生下来的小老鼠,粉粉嫩嫩的,活的,用筷子夹着生吃。为何取名三吱儿?当你用筷子夹它时,它就发出第一声吱儿,然后夹起来蘸酱,它就发出第二声吱儿,最后放进嘴里,它会发出第三声吱儿,因此取名三吱儿。”
别说吃,光是听黄永贵这么一介绍,我就胃里犯酸水,中午吃的牛排都要吐出来。更别提妹仔的反应,直接就吓的脸色煞白。
这时蒋院长介绍道:“小黄这么说不对,听着恼心,我来讲一下这道菜的来历。我年轻时候当兵,在南海守岛,那时候条件艰苦,别说是肉,就说正常的米饭菜,都时长供应不上,战士们都营养不良。偏偏岛上老鼠还多,好不容易攒点能补充营养的,还被老鼠偷吃。无奈之下,一个贵州战士就出了个主意,说老鼠也能吃。老鼠是杂食动物,猪也是杂食动物,猪能吃,老鼠为何不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