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了默,她却没再看轩辕朝华,而是看向月陌天,眼中的恨几乎要漫了出来,“你将我和燕殇骗去依泽城,就是为了让燕殇替他打开宝藏,然后将我掳来?”
“月陌天,我当真是傻,八百多年前你和他就勾结在一起,如今,他更是你的骨血。我怎么会相信,你做的事会是为了我呢?”
“其实你一开始就知道他是轩辕弘对不对?从他出生,你就知道对不对?我父皇母后替你将他辛辛苦苦的养大,你便是这样回报他们吗?既然如此,你何不那时就让他坐上太子位!凭你的本事,要让他做太子做皇帝不是轻而易举,何必弄出这般多的事来?让我整个轩辕王族为了你们的野心陪葬!”
她咬牙切齿的质问他,恨不得将他手刃,月陌天却忽然上前一步,在她警惕的目光中拉住她的手。
他握着夕月的手,眸光温和,声线清润,“丫头,那些事已经过去了,真相如何并不重要。如今,为师会让你和燕王在一起,让你们做一对神仙眷侣。相信师父,那一天,会很快的。”
夕月目光一闪,一股极为温和的气息从月陌天握着她的手腕处朝身体里涌,那种酸软无力之感瞬时消散了许多,却又有一种更让她无法控制的感觉从四肢百骸朝外扩散。
她看着月陌天黑白分明的眼眸,那双眼眸中的光好似绚烂多彩的北极之光,耀眼的让人沉迷其中。
她的目光渐渐变得迷茫,看着月陌天,“你真的会让我和燕殇在一起吗?”
月陌天松开她的手,抬手为她顺了顺耳边的乱发,轻柔无比,“是,会的,很快他就会来了。你只需要好好的等着便是。我替你们准备了大婚之礼,就在三天之后,到那时,你就能见到他了。”
夕月眨了眨眼,眼底的迷茫之色越发的浓,她看着月陌天,却似乎又没有看着他,只是看着虚茫之中,许久,才点了点头,“好,我相信你。”
“嗯!”
月陌天唇角勾出一抹满意的笑,这才重新直起了身,看着依然茫然怔楞的夕月,凤眸轻狭,“丫头,好好休息。”
夕月又眨了眨眼,“嗯”了一声,重新躺了下去闭上了眼,呼吸很快就变得绵长。
轩辕朝华在旁边看着这一切,冷冷的勾了勾唇,转身就朝外走。
月陌天眸光轻闪,看了眼已经沉睡的夕月,也转身离开。
房外,是一间宽敞的庭院,轩辕朝华负手站在院中,抬眸看着院中一树梅花,眼底却是一片浓黑。
月陌天在门前停下,看着他的背影,眯了眯眸,忽然开口,“你该满意了,三日之后,你便能如愿以偿。”
“是吗?”
轩辕朝华低笑一声,轻吸口气,转眸看着他,“你放心,我如愿之后,你想要的,我自然也会给你。等你拿到了戒指,便再也不用那双修之术了,还愁不能长生不老?”
月陌天面上的和煦之色早已经不见,带着夕月从未曾见过的沉冷,“燕殇已经今非昔比,他的心志早已经不是八百年前,我虽是能设法让你进入他的体内,可最终能不能得到你想要的,却是要靠你自己。”
“呵……他今非昔比,我难道依然如初?八百多年前我能赢了他,如今自然也可以。”
这具身体是月陌天的血脉,不止月陌天不喜,他更是难以忍受。
从他恢复记忆那一刻起,从他知道燕殇的存在那一刻起,他就在等着这一天,他会再次占有他的身体,占有他的女人,占有他的江山!
更何提那些宝藏?
他眼中的疯狂毫不掩饰,月陌天眸色微暗,叹了叹,“你既执意如此,我会继续准备三日之后的事宜。这几日,不要让人打扰她,以免多生事端。”
轩辕朝华看了看他身后的房门,勾唇,“我自然知道。”
随后,又皱了皱眉,“只你确定,你那阵法,他们这三日无法破除?”
月陌天目光微挑,眸色清浅,“就算是玉岭,这一回想要在三日之内破了我的阵法也不可能。”
……
三日的时间一晃既过,这三日,夕月始终浑浑噩噩,吃吃睡睡,好似一个没有思想的傀儡。
而这三日,轩辕朝华并没有来过,也没有其他任何人来过,只有月陌天每日来三次为她送饭,然后告诉她燕殇很快就来了,她们的婚期就要到了,让她安心的等着做新娘子。
房中已经被贴上了大红的喜字,龙凤喜烛和鸳鸯喜被也都一一布好,满屋的红让本就昏沉的夕月更是头晕脑胀,也越发嗜睡,除了吃饭的时间几乎就是在睡觉。
就这样一直到了第三日,一大早月陌天就来了。
这回,却没有带早膳,而是带来了大红的喜服。
“丫头,将喜服换好,燕殇马上就到,你们拜了堂便是正经的夫妻了,师父的心愿也便算了了。”
夕月闻言脸颊一红,迷茫的眼中光芒如同碎钻一般,唇边带出一抹极幸福的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