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代白虎神从来都不用与其相配的武器杀人,因为寒偌辰不可以杀人,它只具备几乎连龙蓝都不具备的封印能力;所以寒诺也是他们四个之中最幸苦的一个,别人闲着的时候,他还要专心研习天术。
“他们还好吗?”龙蓝问。
“很好。”极淡地回答。
“我想知道二十年前那场战役到底是怎么回事。”龙蓝终于转到正题。
“而是年前你所占的那次天象只是一个假象,真正的星象被人封印了,我们中了埋伏,我极力护助了二十八星宿,残月,饮水,寒诺情急之下退出了天境,在空间与时光交汇之中,他们踏进了中朝的一千多年之后的社会。”断魂解释。
“你早就知道,那为何二十年前不阻止我出战,任凭我将他们送上死路?!”
“这世界从来不存在生死,只存在毁与灭,千世轮回是他们必经之路,这我管不了。”
“那你为何要救二十八星宿和残月他们?”
“因为我想。”断魂回答得很简单,也很干脆。
“对不起,我多问了。”龙蓝知道断魂不想说。
“没有,只是有些事我可以违背,有些事我不可以而已。”
“那到底是谁封印了天象?”龙蓝一直想不透除了断魂有这个能耐,还会有谁具有如此之强大的力量。
“是邪义程,他现在很强。一切都是他的阴谋,包括一直以来光之境与暗城之间的战争都是他一手策划,挑拨出来的,他的势力遍及你光之境每个角落,我想这些人不必我说,你只要再认真地占一次卜你也会知道的。”
“那这次他们的阴谋又是什么?”
“杀了青龙!”
“为何要杀了你?”
“因为我活着,我活着是对他们唯一的威胁。而你,对于光之境的人来说,你只是一个虚幻,根本就没人相信你的存在,他们一直认为真正的掌握光之境大权的只是四神,你只是四神编造出来的虚幻的一个人物而已。况且,你终年不出鸢烟,外面的古书对你根本没有半点记载,他们这么聪明,如何不会去怀疑你的虚无,所以他们根本没把你当做目标,也许这就是他们致命之处。”
“你为何他们只要杀你一个?”
“因为他们只知道我还活着,他们一直以为饮水,寒诺,残月都死了,而二十八星宿对他们造成不了任何伤害(如果失去死神的庇佑)。”
“你不是说邪义程很强吗?他不会连这一点都算不到吧!”
“他们的星辰已经另入,他根本看不到,当然你可以看到,因为你也在其中。所以你们在这天尘之中其实可以是所谓的“死人”了,任凭他灵力再高,他如何能了解一个死去的人?”
“杀了你之后,他又如何?”
“攻占光之境!”
“他们的详细计划。”
“将青龙神引进中朝,让他无声无息地死在中朝的封印之中。”
“那顺手推舟如何?”
“论心智,从前我不如你,现在也一样,你既然想要顺手推舟,想必你已有计划,那又何必问我?”断魂并不反对。
“好!那就顺了他们的意!我想凭他们也封印不了我们这么多人,只是......”龙蓝欲言又止。
“只是如何?”
“只是有多少人见过你?”
“不多,该死的都死了,剩下的只有二十八星宿和苍雪宫的仆人了。”
“很好!抹去他们对你的记忆,让我取代你!”
“不好,那你岂不是危险?”断魂反对。
龙蓝笑道:“不是有你吗?只要你不危险,那我危险与不危险又有何区别,你不是一样可以揭开我的封印,让我得以恢复?”
断魂想了想,道:“那好,不过你可要小心,我可不想再等几千年了!”
“何意?”龙蓝不解。
“你会知道的。”
......?
沉默。
许久,断魂伸出优厚,雪花在瞬间凝聚成了一朵冰花,很小很小的晶莹的冰花,冰花在手中闪着淡淡的粉色的光华。渐渐地冰花的颜色彻底变成了粉丝,最后变成了犹如刚刚才绽放的桃花。
“想不到你也有这种闲情雅致!”
“你想不到的事情多着呢!”断魂应了一句。
断魂在说话的同时,并没有停下手中夺得话。桃花脱离他的手掌,凌空而立,断魂轻轻点了一下桃花,桃花立即碎成粉末,然后随风湮灭。空气中刹时弥漫了一股很浓很浓的桃花味!
“厉害!”龙蓝拍手叫绝。
“何时不厉害过?你以前也说过。”断魂的声音有点笑意,可脸上的冷漠之意却丝毫未退!也许是太久没有效果,而忘记了该如何去笑吧。
待香味散尽,断魂拍了拍龙蓝的肩,道:“好了,戏法也看完了,我的事也办妥了,你也该回去做你的冒牌青龙神了,我和残月他们在那里等你,我会帮你安排好一切的!”
龙蓝这才回过神来,看来断魂这所谓的“戏法”,竟是封印之束!利用桃花的香味进行封印!无形无边,永世无法揭尘!
龙蓝问:“这一招叫什么?”
“想学?”断魂看着龙蓝。
“哪有,我才不要学呢!”龙蓝违心地争辩。
“那我走了,”断魂说完就走,立刻消失在了龙蓝面前,虽然走得快,可声音还是传来了:“这一招叫‘香溢满园’,家传之术,素不外传!”
龙蓝楞了半天,凄凉地笑了笑,当然不是因为断魂不肯教他而郁闷,而是因为这些勾心斗角之事而感到郁闷。
龙蓝在手中也凝了一朵冰花,不过他没断魂那么厉害,他只能将雪凝聚成冰花而已,并不能将它化为鲜活的带有香气的花。因为雪花就是雪花,而断魂只不过是个例外而已。
顺手推舟,再多给他们一点,这一下至少可以让他们先乱一下阵脚了吧。
长廊迂回,秀发纷飞,素白的长袍在风中翻飞。
龙蓝,那是一个怎样的男子呢?他身上到底牵扯了多少尘封之事,竟会酿造出的此种复杂的让人无法看透的性格——外表乐观,开朗;洒脱,对什么都不在意,如果他手中不再有那只殇笛,咋一看他根本就是一个只有文才没有将才的弱书生;但内在,却在如此地深沉,孤寂,不屈,再加上他手中时不时会出现的那只殇笛,无形之中他又本能地迸发出一种惊天动地的王者之威,这种威气不得不让人双膝跪地,进行千世朝拜!
待龙蓝赶回,宴会正好开始,埋藏千年的中朝酿造的女儿红,香气已经弥漫得四处皆是。龙蓝并没有决定要与他们一同受宴,他精挑了一壶酒,也许仅仅只要这小樽就已经足够了吧,可是此等琼瑶,何不让人垂涎?
龙蓝顺便拿了两只玉樽,准备退出宴席,然他被一位老者拉住,老者问道:“不知年轻人是......”
龙蓝冲他笑了笑道:“晚辈叫断魂。”
老者刹时失色,脸色苍白。要知道,老者虽已满头白发,可也不会超过三百岁,他的年纪是绝对没有断魂大,而且老者身为下属,竟如此大胆地问苍龙神的名,岂不是犯上。
龙蓝见老者如此反应,心里不由觉得好笑,不过他还会克制住那种笑意,赔
以礼之笑,道:“您慢慢享用,不必客气,如若有需要,可穿青龙七星宿,我先失陪了。”
老者愣了一愣,回过神来之时,龙蓝已经离去。老者看了看龙蓝留下的空位,不禁笑了笑,然后将樽中之酒一饮而尽。
龙蓝在绕过屏障之际,扫视了宴席上的所有人。这一目过来,他的目光不由集中到了一中年女子身上,女子似乎也恰好看到他,又似乎一直都在注意着他,反正被咯光缆这么一看,那女子赶紧将目光转移了。龙蓝抛昂地摇了摇头,似笑非笑地转进了内屋。
他可没忘记还有一个凌,那个倾国倾城的女子。她的温柔近乎可以融化整个苍雪之雪,但她在无形之中却又有一种气吞山河的气势,犹如一只欲火的凤凰。
龙蓝急急地上楼,前面似乎也有人下楼,他不禁止步,此时前人也止步,此时前人也止步,龙蓝抬头,望见了她。
凌微笑,道:“公......”并没有待凌说完,龙蓝上前捂住了她的嘴,在她耳边轻道:“小心隔墙有耳,我现在借用了一下青龙神的名义,请姑娘配合一下,还是叫我哥为好!”
凌睁大眼睛,迷茫地看着他。
龙蓝笑了笑,他已感觉到在某一处已有人在监视他。
龙蓝大胆地拉起凌的手,道:“凌儿啊,来,今天陪哥喝一杯!”(故意放大声音)
拉着凌下楼,拐进后花园,沿途种植着竹子,风轻吹,竹叶发出沙沙声响。他们找到一方石桌,坐下,龙蓝为凌斟满了一樽酒。
凌道:“哥!您难道忘了我从来不会饮酒?”
凌虽然不只龙蓝到底想要干什么,但她似乎也知道应该配合龙蓝;所以声音也足以让周围的人都听到。
“不会就要学嘛!你以后也要嫁人,交杯酒是少不了的,难道你要别人日后笑话我,棠棠一个青龙神,妹妹连酒都不会饮?”龙蓝故意将“青龙神”三个字说得很响。
“可是......”凌很为难。
“哎呀,什么可是不可是的,饮一杯即可,仅此一杯而已,没关系的!”龙蓝再劝。
“这。。。。。”
“哥的话你都不听吗?今天是心的喜宴,这杯水酒无论如何也不能推辞。”龙蓝似乎开始命令。
无奈,凌只好端起酒,闭目一饮而尽。
龙蓝也自行斟满,喝了一杯。酒中之药果真厉害,不一会儿,龙蓝便觉得迷糊了,在他还没有完全失去意识之前,他又看了凌一眼,此时凌已昏倒,他扣动手指,进行了昏迷前的最后一次占卜。
呵!果真聪明,让青龙神与自己的妹妹结合,然后再揭开封印,让青龙神羞愧而死,不费他们一兵一卒,可人算不如天算,本来青龙与她毫无关系,现在又已调换,更是毫无血缘关系,不知他们知道后,会是什么想法?嘿!嘿嘿!
龙蓝乐滋滋得,但也抵不了这药,很快也睡去了。
睡去了,来不急,想的太多就睡去了。断魂应该不会不知道他们的打算吧,既然凌与他没有任何与生俱来的血缘关系,为何他要将龙蓝招来,允许他替代他,此等女子,难道都不能打动他的心,虽说看着她长大,可至少可以试一试啊!难道真到了无情,还是......
顺了他们,在时间也空间交汇之处......
如果没有这倾城之貌,不知他是否会爱上她?
试试吧!安排一下。
如果不会,那又怎样?
不,应该相信他
“星竹,你也跟他们去,他们本是天生一对,你在必要之时应撮合撮合。”
“是!主人!”
“女主人”挥手,消失,她隐约看到一丝诡异之笑。
“主子,他们不在中州么?”黑暗之中,女子似乎很焦急,声音有些许的沙哑。
“在。”久久的沉默,终于想起一个男子声音,声音森冷,没有丝毫的暖意,仿似能够结出冰来。他冷冷开口,只此一字。
“可是,”女子蹙了眉,更加不能确定了:“我在中州找不到他们……”
“在时间与空间的交汇之处。”男子一声冷哼,时间与空间的交汇处,那里错开时空,可以回到过去,穿越未来,果然是极好的逃避方法,丝毫差错便是天壤之别,找不到他们去往的时空,便是翻了天也绝对找不到他们的。
“他们是逃不掉的,我邪义程想办到的事情从来没有办不到的。二十年,只不过再等二十年,哼哼,二十年之后便是你们的死期!”
“何意?”女子望着男人冷漠的表情,慑人的杀意从男子身上浓浓地扩散出来,笼罩了整个天地。
“你只要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即可!”男人冷冷地望了一眼女子,眼风似如利刃一般。
女子敛下眉目,不再掷词。
沉默。
片刻之后。
黑暗中,邪义程缓步走向女子,他伸手索住女子的下颚,在她的唇上落下冷冷的一个吻。女子一时之间有些慌措,僵持着,瞠大了双目与黑暗之中近似惊恐地望着眼前的男子,因为受宠若惊,女子的身子甚至有些颤抖。
“好了,你先回去吧,小心被别人怀疑。”男子的声音缓和了一些,嘴角勾着浅浅的弧度,似是笑容,似乎又不是。
女子朝声音的主人望了一眼,虽然她根本就看不清楚他。可是,那又如何,至少她知道他在那里,至少这一刻她知道她在他心里还有一席地位。他吻她了,不是么?尽管那个吻没有任何温度,然而,此刻即便叫她去死,她也是愿意的。
女子静静退去。
男子于原处立了立,最后亦是消失在黑暗之中。
风轻轻地吹过来,人去无声。
中州。
十六年后。
花坛一角,她正在观察着什么,她并不美,甚至可以说有点丑,尤其是右脸上那几道不知名的伤痕,显得更加失调。然而,仔细看她,无形之中她散发着淡淡的光华,卓越的气质焕发着惊天动地之美,气吞山河之气势。
对于学习她从来都不是很感兴趣,她也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可以考上高中,与生俱来的,他就只有一个想法——武力可以解决一切。这个想法仿似存在了千万年,可是她又不得不承认在这个世界不学理数化似乎毫无出头之日。武力是解决一切的方法是何时的事情,那存在于遥远的冷兵器时代,那依赖于曾经似乎有一个才华纵横的轩辕帝,有些人根本无需智谋,只需要懂得兵法,也只要战胜。
那个尘封的轩辕帝,还有他那战无不胜的封禅将军!
都已经绝封,是在一夜之间绝封的。
她本想就此而已,可不知道为何她就进了这所高校,命中注定?
不过进来了也好,多学一点,反正父母留下的事业也有待她继承,如果没有一定的水平,她如何能管得了这等大事,白叔叔也没有这么大精力啊。
她回过神来,转身,只感觉眼前一暗,然后被谁撞倒在地了。
那人赶紧上前扶持,浅浅地笑着,却是一脸歉意:“对不起,对不起,没撞坏哪里吧?”
她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埃,笑道:“没事。”
对方自我介绍:“我叫星竹,是这儿的新生。”
既然别人自报了姓名,那自己也不能失礼:“我叫夏凌,也是新生,看来以后还要请你多多指教了!”
星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准备跟夏凌说些什么,可是似乎又想起了什么,赶紧说:“呀。我还有事找我哥,待会儿再见吧!”
说完又是一个微笑,然后跑开了。
夏凌久久地沉迷在她的微笑之中,她虽谈不上美,可也谈不上丑,她明明只间于美与丑之间,可是她的笑容为何令人如此向往?
夏凌从来不知道原来一个人也可以笑得如此透明,如此漂亮。而自己,似乎永远不具备拥有这样透明之笑的资格。她与生俱来眉宇间就有一抹挥之不去的愁绪,她的笑永远都无法透彻,她似乎一直都亏欠了什么,失去了什么。
静静地,她一直都是静静地,静静地一个人走,静静地一个人学习,静静地一个人活着。
她敛着眉目,一个人来到教室坐下,然后板凳还没有坐热就感觉到一个气喘吁吁的人想自己逼来,然后在旁边坐了下来。夏凌抬头看了一下,很是惊喜:“星竹,是你呀!居然我们两人坐!”
星竹也挺惊喜地道:“真是挺巧的!”
“你刚才去干什么了?”夏凌问。
“我去找我哥哥,要他放学之后帮我去买两本参考资料。”
“你哥?你哥也在这儿吗?”
“是啊,就在隔壁班。”星竹解释。
“在隔壁班?”夏凌不解。
星竹看了看夏凌,笑道:“听我爸妈说我们是龙凤胎,不过我可从来都没有这样认为过,我哥哥什么都比我好,个子比我高,长得比我惹人怜爱,脑袋也比我聪明。我真搞不懂,爸妈是怎么样生的我们,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没法比,苍天真是待我不公平啊!!”星竹一吐胸中郁闷,终于找到人倾诉了。
夏凌笑了笑,然而很快脸上有出现很浓的愁云。她曾经也有过哥哥的不是么?只是,只是不知道现在如何。
“不过有一点,我哥哥永远比不过我。他跟我吵架永远都吵不过我,哈哈,我跟你说,有一次……”星竹兴高采烈地述说着自己的战绩。
夏凌静静地听着,陷入沉思。
她,星竹,有着一个完整的家庭,有父母有哥哥,有幸福,而她什么都没有,没有父母没有哥哥,她从来都是一个人呢!
幸福是什么?她早已经忘记了。
没有,什么都没有。他突然觉得好累,好累,她恨当年的那一场……
“夏凌,夏凌!”星竹喊道。
“嗯?什么事?”夏凌陡然一颤,如梦初醒。
“你没事吧?”星竹关切的问道:“你的脸色不是很好。”
“哦,”夏凌摸了摸脸,转过头,避开星竹的眼神:“没事,我怎么会有事呢?我只是觉得你哥哥好像很可怜的,整天被你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