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民们七嘴八舌的议论，矮个渔民越来越愤怒，双眼通红，仿佛要杀人。

见到李苏海不解，老管家轻声说道：“他叫李二礁，被周铁撞沉的渔船就是他家的，当时在船上的是他哥李大礁。船沉了，周铁扬长而去，李大礁活活被淹死在海里。”

“渔民哪有不会水的，可船被撞沉的时候离海岸太远，他又不是神仙，哪能游的回来。”

老管家连连叹气，浑浊的双眼中透着怜悯和悲凉。

想当年李家、周家两家家主交情极好，彼此谦让，任何事情都可以商谈解决，村民们也都亲如一家。李家村有事，周家村的村民主动帮忙，周家村有事，李家村的村民也都伸出援手。

如今呢，两家家主早已翻脸，村民们也都视彼此为仇敌。

“你们看，东边有艘船，咱们村今天有人出海？”“村里的船都坏的差不多，还有周家村的土匪盯着，谁会出海，你眼花了吧。”“我也看到了，真的有艘船，不是咱们村的？糟糕，一定是周家村的土匪。”

……

周铁的心情不大好，这趟出海几乎算是空手而归。

船上也有些小鱼，可加起来也就能抵掉为出海准备淡水、食物的花费，一个铜钱都剩不下来。

回去之后，船要保养，渔网也有修补，请的渔民也要给钱，实际上他还亏了不少钱。

“李家村的龟孙子，一个个都缩在岸上不下海，害的老子还得自己打鱼。”

周铁狠狠吐了口唾沫，打鱼哪有抢鱼来的快，他花大价钱安上去的撞角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派上用场了。

“别让我看见你们下海，老子的撞角不是吃素的，一定把船底撞出个大窟窿，让你们跟李大礁一个下场。”

“铁哥，咱们村的大船回来了。两天前才出的海，今天就回来，往常没有这么快的。”

周铁骂骂咧咧，“大船上的水和食物够用半个月的，哪次出海不是十来天才回来。你小子眼睛长屁股上，难怪次次下网都捞不上来鱼，以后别想再上老子的船，真特么倒霉。”

“我眼睛好得很，不信你看，西边有艘大船，这一片除了咱们周家村，谁还有大船？”

周铁睁大眼睛，在海平面上闪烁的金色波光当中，一艘渔船劈开海浪前进，他是个老渔民，也是老船头儿，一眼就能看出来，绝对是艘大船。

“怪事儿，大船两天前才出海的，今天就……不对。”

海岸在西边，他们正往回赶，大船也在西边，就是说大船还赶在了他们前头。

“既然是回去，为什么船头朝东，这是回村之后又出海了？”

在周铁发呆的时间里，两艘船越来越近，确实是艘大船，比周家的大船还要大。

“不是咱们村的大船，李家村的大船沉了，这附近还有哪个村有大船？”

周铁气恼的瞪了眼说话的渔民，尽说些废话，没有一句有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