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个狂妄的小子，不过是收拾了几个半路出家的货色，真以为自己天下无敌？”绿鸟书生大声呵斥，言语中对他对“天眼”的精锐甚至包括他们训练出的三十名士兵都充满鄙夷。

读圣贤书，学治世之道，教化世人，芸芸众生都该敬他们畏他们。眼前这些人，只会舞刀弄枪，还是不入流的，蝇营狗苟，更是荒谬可笑，怎配跟他们相提并论。

“天下无敌不敢当，教训你们几个还是绰绰有余的。”

他们之间没什么可说的，动手比动嘴更能解决问题。

四人迅速抢占李苏海前后左右四个方位，将他围住。围困李苏海的人一次比一次少，可实力一次比一次强。

四个人同时出手，以指为笔，铁画银钩，灵力带动四方灵气，凭空凝成一个字型，一个看着轻灵飘逸却又透着浓郁血光的“杀”字。

一番杀戮，黄土地上飘荡着浓浓的血腥味，“杀”字刚刚成型，血腥味便向此处汇聚，不多时，浓郁得叫人喘不过气来。

在浓郁的血腥味之中，四个“杀”字绽放出更加强烈的血光，杀气凛然，血光照射之处，弥漫着侵入灵魂的肃杀之意。

李苏海摇头，叹道：“差的太远了。”

四名学馆书生被激怒，又想起在黄土城“天眼”的总部展示杀气时对方的无动于衷。

“不知天高地厚，受死吧！”

四个“杀”字将李苏海围困，如四座山，如四把剑，又如四方大军。

杀意变幻莫测，时而浩浩荡荡，时而微不可查，时而血腥冷酷，时而平淡无奇。

捉摸不透，把握不住。

赵泉的“杀”字意大但形僵，对“杀”字真意的领悟很深，可局限于自身的身份，细节的地方掌握不到位。

眼前的“杀”字多了些细致，多了些变化。

每个人的“杀”字都有自己的独到之处。

蓝鸟书生的轻而快，飘忽不定，如同轻骑兵；绿鸟书生的稳而疾，不动而动，如同弓箭兵；红兽书生的迅猛，直来直往，如同重骑兵；粉兽书生的厚重，稳如泰山，如同重步兵。

四人配合默契，“杀”字步步逼近，不同的杀意你来我往，就像高明的将领率领四个不同的兵种，能够衍生出无数种战术。

“一个强于整体，一个强于细节，各有各的优势，不过总体的境界上差距太大。”

赵泉的“杀”字近乎构成一个虚幻的世界，令李苏海陷入其中难以逃脱，他们四人的“杀”字，仅仅是现实世界的围困。

“你们大概没机会见到他，也就没机会见识他的‘杀’字，可惜了。只好我多费点力，让你们见识下对抗他的‘杀’字需要什么样的力量。”

被鲜血染红的大地上，无数尸体堆积成山，天与地的交界，战场上的冤魂嘶吼着、哭喊着不肯离去，黑压压的，数也数不清，遮天蔽日。

脑海中浮现这一幕，气血自然而然躁动起来。

气旋中喷涌出海量的灵力，无论灵气还是灵力，他都没有养成吝惜的习惯，一点一点算计着用太小家子气，要的就是痛快。

眼前没有尸山，只有四个血色“杀”字组成的山峦，没有完全染成血色的大地，只有斑驳的血迹和血腥味。

天空中倒是有遮蔽住月光、星光的乌云，但不是冤魂，是河神教教徒无穷的怨恨之意引发的异象。

你们怨恨什么，被你们杀死的无辜之人才该怨恨！

狂暴的力量疯狂向外宣泄，血色“杀”字一触即碎，然后是四名脸色苍白的学馆书生，残余的士兵和“天眼”精锐。

待李苏海收手之后，战场的一角狼藉无比，残缺的尸体和兵刃落的到处都是。

以河神教教徒的虔诚与坚定，也都胆怯的躲到十丈之外，不敢靠近半步。

李苏海吐出口郁气：“土鸡瓦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