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她要忙得太多了。家里的经济,哥哥的学业、婚事,自己的学习、事业。就连合作社的发起,运作的章程等等,都是她操心的对象。说来惭愧,哪怕是现在,每次有什么问题,大家还是习惯去找她。她也不烦,每回都耐心的听取意见,给出自己的看法。
在大家眼里,小贝是聪明的,能干的。仿佛什么事情都难不倒她。可是大家都忘记了,她也只不过是个不到二十岁的女孩子,刚刚来到一个新的环境,她也在为了适应这里而努力着。
桌上除了油灯,还有一个非常精美的小镜子,和一盒发饰。从工艺和颜色来看,周品正觉得都非凡品,和房间内的陈设格格不入。过去的事情虽然小贝不说,但是从她偶尔的用品和言语,还有她超出常人很多的见识来看,以前的她生活的环境肯定非同小可。
这也是周品正心中隐隐不安的地方。他答应了小贝不问,就一直不说,可并不代表他不在意。母亲总是在信里说,外地的乡下姑娘云云,她根本不会知道,自己在小贝面前,是自卑的,那种不安全感,一直都在。
她是那么美好,让人总觉得一种不真实。反而是现在,她生病了,无助地躺在床上的样子,倒让周品正心安。他当然不是盼着小贝生病,或者有瑕疵。而是那种“原来她也是普通人也会生病”的心态,好像松了一口气那样。
就这样静静的守在小贝身边,能够在她脆弱的时候守护她,这种感觉意外的好。周品正默默地帮她擦掉汗水,又换了毛巾给她敷在额头上,想了想,从昨天开始小贝就没有好好吃饭,又出去把粥焖上,等小贝醒了就可以马上吃。
他忙活了半天,杨小贝也就是在中午的时候短暂的醒了一下,解决了一下个人问题又睡着了。这一松懈下来,感觉人累得慌,恨不得睡到世界的尽头。
晚上醒过来的时候,桌上的油灯已经点起来了。看不见外面的情形,应该是天黑了,周品正已经回去了吧?
睡得太久,脑袋昏昏沉沉的。杨小贝甩了甩头,才发现已经不烧了,但是整个人好像从水里捞出来一样,睡衣都湿透了,黏在身上很不舒服。
周品正从外间进来,惊喜地发现小贝醒了。“小贝!你醒啦?感觉好点没有?”天已经晚了,他守了一天,刚出去烧好水,想请二嫂给小贝擦一下换一身衣服。退烧的时候出了大汗,不把湿衣服换掉对身体不好。
“嗯……好多了。你还没有回去?很晚了吧!”天地良心,她只是那么一问,绝对不是嫌弃。
周品正撇了撇嘴,还是睡着的小贝最可爱肿么破?“我等你醒了才放心啊!已经不烧了,想吃东西吗?”他一边拿过水杯给人喂水喝,一边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