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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有钱跟米粒两个人走后，江瑶躺在一边靠着石头，静静地看着外面。周若华就在不远的地方。周云锦坐在洞的另一边，在想陈国周。两个人沉默了很长时间，江瑶动了动身子，扭头看到周若华脸上很脏，就想给她洗洗。

她的瘴气刚刚去除，所以行动还是不方便，但她还是艰难地走到了河水边，然后掬起一捧水，撒在周若华的脸上，然后用手轻轻地给她洗脸，水流到了地上，沾惹了她漂亮的脸庞。江瑶将周若华抱了起来，但是她自己很很虚弱，因此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周云锦听到了动静，回头一看走了过来，对她说道：“我来帮你。”扶起了江瑶，她们两个人将周若华又扶了起来，替她洗了洗脸，但是这种死人化妆本来就是很有技术含量的活，尤其是周若华的脸上还被树枝划伤了不少地方，所以更加不好弄，她们两个怎么能做成？只是把周若华的脸上泥土给洗干净了。

不过这让她脸上的伤暴露的更加清晰，江瑶看着这张脸，忍不住想起了生前她们在一起的时候，哭了起来。

她这一哭，让周云锦也想起了陈国周，也哭了起来。两个人抱头痛哭，那哭得真是愁云惨淡，万里凝云。

两人哭了许久，也都累了，各自也都歇了，因为哭着没人劝，所以哭着也就没多大意思，悲伤宣泄了，情绪也就好多了。

“妹妹不要哭了。咱们哭死了他们也不能活。”江瑶说道。

周云锦抽泣着说道：“我很想陈叔。”

江瑶又想起了陈右铭，虽然两个人并不是同一个人，但是称呼是一样的。她想自己是不是扫把星，她是跟着林婉宁一起回来的，结果林婉宁现在被抓走了，不知所踪，而周若华惨死，林涛和陈右铭两个人死在了赵开阳的手中。

原本热热闹闹的家里，现在就剩下她跟李有钱两个人，这算是怎么回事？想到那个家她就觉得心痛无比，心中空了很大一块，都不知道该拿什么填补。

“姐姐，你怎么了？”

江瑶叹息道：“没事了，不哭了，咱们不哭了。哭花脸了可是不好。”

“嗯，不哭了，我是个孤儿，米粒姐和陈叔对我就像是家人一样，我一直都想着自己要是能有个这样的爸该多好。”

周云锦黯然不已，眼睛盯着前方失去了焦点。

“咱们不还都是一样。”

周云锦突然不哭了，转头回来说道：“你也是孤儿吗？”

江瑶摇摇头，又凄惨地笑了一下说道：“比孤儿还惨，在上学的路上我被人拐走了，卖到了大山里，给一个傻子当媳妇。后来还是婉宁姐和哥哥一起把我救了出来。”

“啊？”周云锦不由地惊讶了起来，又黯然地说道：“想不到你比我还要惨。”

“是啊，再惨还能惨到哪里去呢。”

“那你为什么来这里？你又不是修者，没有自保的能力，这地方这么危险。”

江瑶沉默了起来，过了一会才说道：“对我来说没有哪里是安全的。自从跟着哥哥回来，危险一直都在，能跟哥哥一起承担，我也就很知足。”

“你……喜欢哥哥。”周云锦指着她的鼻子，轻轻地在上面碰了碰。

江瑶又沉默了起来，以前跟她讨论这个问题的是涉归，但是现在涉归是在另外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