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冰澈已经一整瓶红酒下去。
戴安娜将一张孕检单放到他面前:“怀孕七周,宝宝一切正常,颜洛诗有点先兆性流产,不过她命硬,打了一针保胎针,明天下午就能出院,回去按时吃保胎药就行。”
寒冰澈终于抬头瞥她一眼,喝过酒的调子依旧冷冷清清。
“谁让你去查这些?”
“你不想知道吗?”戴安娜笑了一下,抽了张高脚椅也坐到寒冰澈身边,“我以为你想知道呢,不过知道了又能如何?怀孕七周,也就是一个多月前才怀上的,那时候你们已经分手了,你在法国跟我爸谈生意,这孩子应该不是你的。”
寒冰澈听完,苦闷般又将杯中的余酒饮尽。
“不用你提醒我,况且她与谁的孩子,我并不想关心。”
“不想关心?如果你不想关心,为什么她从电梯上滚下来之后你第一个跑过去?齐泽衡还在呢,怎么也轮不到你抱她去医院,而且当时那么多人看着你抱着她往外冲,我从没见你这么紧张过。”戴安娜说到最后,自己心里也难受起来,于是便问服务员要了个空杯子,索性陪他一起喝。
后面各自都很少再言语,各自消灭杯中酒,各自想着各自的心事。
身上都还是穿的出席活动时的衣服,寒冰澈依旧是黑色衬衣,下摆还沾着颜洛诗的血渍,已经干涸变成褐红色。
戴安娜也还是那条宝蓝色真丝裙子,大片酥胸和肩膀露在外面,金色的卷发将她清冷的面容衬出几分柔和。
最终还是寒冰澈先倒下。
他心里实在不舒服,缺掉的那一块隐隐作痛,喝酒自然容易醉。
“澈,你忘不了她对不对?所以你才这么在乎,在乎她的死活,却又接受不了她与别人有了孩子?”戴安娜趴在吧台上,手指轻轻拂过一臂之外醉过去的寒冰澈。
额头,眉骨,眼睛,鼻子……最后停留在他轻抿的薄唇。
都说唇薄的男人多薄情,他也确实是这样。对她,对薄一菲都是如此,唯独颜洛诗是个例外。
天快亮的时候戴安娜才扶着醉醺醺的寒冰澈进酒店房间。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他弄到床上,戴安娜想去洗手间给他拧快湿毛巾,结果一转身,手臂从后面被床上的寒冰澈重重扯回去,戴安娜整个人压到他身上。
寒冰澈还闭着眼睛,嘴里却低弱地重复:“别走…不许走…把话说清楚。”
戴安娜一点冷静下来思考的理智都没有了。
一直以来都是她缠着他,她从未像现在这样贴近他的身体。
心跳如此强烈,她分明感觉到自己渴望这份贴近。
“澈……你要我把什么话说清楚?”戴安娜将手扶住他滚烫的脸,几乎是压到他的唇角问出这句话,声音战栗不安,却又透着蠢蠢欲动的欣喜。
寒冰澈还是闭着眼睛,也看不出他究竟是醒着还是睡梦零星。
戴安娜也不想管了,索性将自己炽热的唇贴上去。
辗转几下,他没有推开她,反而将她搂紧,在醉意中尝试着回应。
戴安娜剧烈的心跳带着她的身体和灵魂一起飞起来,矜持和骄傲全都不要了,今晚她只要这个男人,所以迫不及待地去解寒冰澈的衬衣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