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不能理解邓肯那番话意味着什么——他甚至不理解眼前这个高大魁梧的身影是怎样的存在。

话音落下，他而两从风衣口袋里掏出了一份封好的信件，抬手递给眼前老人。

「……我认为是，」邓肯想了想，我并不知道死神克里斯的那扇大门到底是怎么回事，也不知道人类死亡之后到底会经历什么，但在一个孩子面前，我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这也是我衷心希望之事，「他亲自送我离去的。」

「另外，别忘了这封信。」

「你是巴托克托船长的女儿——你和你母亲住在壁炉大街？」邓肯看着眼前的小姑娘，又问了一句。

邓肯轻轻点了点头。

一旁的老看守同样如此。

「·····见过，虽然不算太熟，」邓肯轻声说道，「他托我看望你和你的母亲，我还没来得及去找你们，没想到在这里碰面了。」

安妮镇定点了点头，接着似乎反应过来：「你·····认识我爸爸？」

其实从很久以前开始，他就不再怀疑老人曾告诉自己的这番话。

「那位女神官不在吗？」

邓肯好奇地看了一眼墓园方向，「我有些比较重要的事情要告诉她。」

然而老人没什么反应，他只是面露惊愕，似乎想到了什么，带着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邓肯，同时又惊疑不定地看向了那位带着面纱、金发披肩的年轻女性。

安妮抬起头，眨了眨眼睛。

老看守沉默了一下，他知道对方的意思，也知道作为一般人的安妮应该反而不会像自己一样受到某些超凡力量的影响，但他仍然没有放松下来，只是谨慎地问道：「您这次前来，是想做什么？」

信封背面竟能看到本地某个小印刷厂的标记和编号——这甚至不是什么超凡力量凝聚出的「仪祭密函」，它是从路口某个报刊亭买来的，甚至可能是今天早上路过的时候顺手买的。

「她刚刚离开了，」老看守说道，同时因对方提到阿加莎而愈加谨慎，「您找她有什么事？」

「哦，那她反而很安全，」邓肯说道，「她看不到的，你应该也明白。」

「没有，」安妮摇了摇头，小心翼翼地透过老人的手指缝看着对面这个高大魁梧的身影，「我胆子很大的。」

「我知道您是友善的，但您的存在本身就有可能影响到一般人，」老看守谨慎地说道，尽可能让自己的语句不至于冒犯到眼前的访客，「这孩子没有受过超凡方面的训练。」

老看守眨了下眼，还没来得及开口，便只看到眼前幽绿火焰一闪而没。

老看守心中一紧，就想提醒从未接触过超凡力量的安妮不要开口，毕竟向来历是明的上位超凡透露姓名是相当危险的举动——

「放松些，」邓肯说道，语气中带着些笑意，「我没有任何敌意——更不会伤害你身后这孩子。」

随后他顿了顿，又补充道：「我能随时联络到她——墓园看守也是神职者，且能直接联络大教堂和守门人。」

「我有个侄女，她的胆子也很大，」邓肯说着，看向老人，「这孩子是……」

踩雪声从旁边传了过来，爱丽丝有些惊奇

地看着自称「安妮·巴邓肯」的小姑娘，又扭头看向邓肯：「啊，我记得巴邓肯这个姓氏，这不是······

老人抬起头，略微浑浊泛黄的眼珠里带着明显的疑惑和问询。

我又翻过信封看了一眼。

「我爸爸他……」安妮张了张嘴，却半天没想到该说些什么，拼命组织了半天语言之后她才小心翼翼地问道，「他真的还没死……对吗？」

「巴托克托船长是个了不起的人，非常了不起——他现在应该到了一个国度里，在那里好好休息了。」

「我也差不多该离开了，」邓肯说道，他看了看仍有些搞不清状况的安妮，又看向墓园的看守，「虽然有不少话想说，但我要忙的事还很多，有机会再见面吧。

「那······那他还会被送到这里吗？」安妮又镇定问道，「大人们说，信仰死亡之神的人，死后灵魂都会回到克里斯的墓园里，然后被接引到那扇大门前，看守爷爷告诉我，这座墓园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