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亚斯愣了愣：“好人？”

“没错，就像我之前说的，他的灵魂给我一种温和平静的感觉，那种人并不会做出危害身边无辜者的事……而且，哪怕只是对着当时身份低微的我，而且是挡住他去路的我，他也只是笑着给了我一颗糖，然后绕行开了。”杰纽瑞断定道，“人总是会变的，但是我不认为那种人会在这短短的几年内突然变成杀人的家伙。如果说……黑曜石教会的计划中，阿西斯是重点的话……我怀疑其实这次事件，阿西斯虽然是凶手，但肯定有黑曜石教会的原因在里面，我不相信他会杀人。”

“就因为你对他灵魂的感觉？”凯亚斯的眼睛眯了起来。

“没错，就因为我对灵魂的感觉。”杰纽瑞点点头，“比如，我能够从灵魂的气息就确定你是当时那只黑色的大猫，而且最开始我们第一次相遇的时候，我就确定你是一个强韧的灵魂，只是那时候我对你并不了解，所以不确定为什么你的灵魂气息如此强烈……现在我已经知道了，因为你是魔兽，你的灵魂与人类非常接近，所以并不像那些普通的小动物那么微弱。”

“是吗……所以你才确定自己的推断么？”凯亚斯也坐到地上，耳朵抖来抖去，“如果是这样的话……为什么阿西斯会突然变成那种人？我对黑曜石教会没什么了解，你能猜猜他们干了些什么吗？”

杰纽瑞低头想了想：“不能十分确定，虽然杰罗谢尔对灵魂有着高深的研究，但是我们终归不是邪教，所以邪教的想法我们并不了解，也就没法推导出他们具体做了些什么……不过，想来也是扭曲人的意志吧，将善良的阿西斯变成邪恶的阿西斯……其实这倒很有可能，而且也有一定的可行性，就连杰罗谢尔的魂术里面，也有着能够改变人的思想的术式，但是被严格管制着，我并没有学到……既然杰罗谢尔能做到，那么黑曜石教会也有可能做到。”

凯亚斯想了想，感觉有些不寒而栗——改变一个人的思想，只是稍微想象了一下，就感觉很可怕，当一个人的思想被改变了之后，那么那个人还是不是原来的自己？也许他连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改变了吧？

看来杰罗谢尔对这个进行管制是有原因的。

这时，杰纽瑞伸手摸了摸凯亚斯的脑袋，说道：“我发现我们一起得出了一个可能很接近真相的猜想……要不要想办法告诉我的父亲。”

“弗洛斯？”凯亚斯想了想，问道，“怎么告诉他？我是一只猫，而且因为某些原因必须保持低调，而你再怎么样也只是个小女孩，先不说你怎么知道阿西斯和黑曜石教会的关系，就说……一个小女孩说的话，也许你父亲会相信，但是别人会不会相信？要知道格鲁沃尔可没有承认自己和黑曜石教会有关系，而且那个黑袍人已经被他的同伴给封口了……别看着我，昨晚上我拷问的那家伙现在没准正在喂乌鸦呢。”

“你是傻吗，今天早上你怎么告诉我父亲的，那就再来一次呗。”杰纽瑞在他头上使劲揉了揉，“虽然没看到纸条的内容，但我猜你写的字肯定很难看。”

凯亚斯低着头半天说不出话来，过了好一会儿，他勉强反驳了一句：“用嘴叼着铅笔写字，你指望能写得多好看么？行了行了，这只傻鸟喉咙都快干了，待会儿它要是不愿说话了我也没办法……今天就到这儿吧，我回头会想办法把这个告诉弗洛斯的……你这算是为阿西斯开脱吗？”

“并不是。”杰纽瑞摇摇头，“没什么好开脱的，我只是想知道他到底经历了些什么，如果真的是黑曜石教会所为的话，这至少证明了他的灵魂在那之前仍然是纯净的……我不允许有人随意污染别人的灵魂，所以，我要让黑曜石教会也陷进这次的事件里来，越深越好。”

这一刻，杰纽瑞的身上散发出一股十岁小女孩根本不可能有的气势——也许那是身为一个魂术师的原则与信念。

“黑曜石教会必须为此付出代价。”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