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嘉宁恼羞成怒,推开他逃了出去,故意绕到他对面跪坐着,扬声喊丫鬟,今晚就在东次间用饭了。饭后宋嘉宁下了地,穿好鞋子要去帮他,却见男人已经站好了,宋嘉宁红着脸扭头,转身往内室走。
赵恒也没用她伺候宽衣,进去后直接抱起宋嘉宁走向拔步床。宋嘉宁双手抱着他脖子,看着他急色却也瞧不出端倪的俊美侧脸,宋嘉宁突然很想打趣他一句,不过最终还是吞下去了。不怕一万,只怕万一,万一寿王喜欢急色却不高兴被人说出来呢?
休息了一晚的宋嘉宁,今晚本来对自己有点信心的,但她忘了寿王同样养精蓄锐了一晚,因此一.战到了后面她就扛不住了,苦着小脸求他饶了自己。赵恒看着她紧锁的眉头,无奈叹气,简单几次便结束了。
“太娇了。”事毕,他抱着她,亲她耳朵。
宋嘉宁抿唇,明明是他的问题,可见男人太雄.伟也不是什么美事。
五皇子的病一直没好,冯筝提前一日给宋嘉宁送了信儿,约好一块儿进宫探望。
十九这日,楚王府、寿王府的马车几乎同时抵达宫门前,宋嘉宁、冯筝陆续下车,并肩去了中宫。
年轻貌美的李皇后进宫当年便立即获得了宣德帝的宠爱,这些年一直是后宫第一人,不然也不会才生皇子就一下子封了皇后。只是李皇后也有不顺利的地方,生五皇子时遭遇难产,在鬼门关绕一圈回来了,勉强保住了命,却被太医告知坏了底子,这辈子可能都无法再生。
李皇后心都凉了,万幸生下来的是个皇子。既然这可能是她今生唯一的儿子,李皇后格外重视五皇子,一直养在中宫,可谓捧在手里含在嘴中,五皇子有一点点不适,就要立即宣太医。宣德帝曾经指出她把孩子养得太娇气了,但李皇后在这点上非常坚持,宣德帝宠她,便没有再插手。
但就在刚刚,太医们宣布了一个噩耗,五皇子这次不是普通的着凉,而是染了寒热症,所有太医都到齐了,都没有十足把握能治好年仅四岁的五皇子。李皇后不敢动儿子,扑在宣德帝怀中哭得肝肠寸断,幺子性命攸关,宣德帝同样心急如焚,再三呵斥太医院赶紧找到治疗之法。
帝后一心系在五皇子身上,自然没心思理会前来探望的两个儿媳妇。
宋嘉宁跟着冯筝走到病床前,终于看清了昏迷不醒的五皇子。大婚第二日宋嘉宁进宫给帝后请安,还见过一次五皇子,那时的五皇子,白白净净的,有点腼腆却非常可爱,然而现在,那个孩子昏迷不醒地躺在床上,整个人瘦了好几圈,脸上是吓人的潮.红。
出宫路上,宋嘉宁、冯筝谁都没有说话,走出宫门,冯筝才悄声嘱咐宋嘉宁道:“回去之后,身上的衣裳烧了吧,这病过人,别传给茂哥儿。”
宋嘉宁心情复杂地点点头。
回了王府,宋嘉宁按照冯筝所说,叫双儿悄悄处理了身上的那套衣裙,然后泡了一个热水澡。沐.浴出来,双儿、六儿帮她绞发,宋嘉宁背靠藤椅,呆呆地对着窗外出神。五皇子才四岁啊,那么小就染了这么重的病,宋嘉宁隐隐觉得,五皇子多半要熬不过来了……
宋嘉宁一边留意宫里的消息,一边观察身边的男人,然后就发现,刚得知五皇子病重那几日,寿王的心情显然受了一点影响,连续几晚都只与她同.床而眠,并没有行夫妻之事。素了四晚吧,寿王终于又有了兴致,一晚要了她两次。
是兄弟,自然会担心,但不是一个母亲,担心几日也就过去了,人之常情。
宋嘉宁看不透寿王,她只知道,寿王对她很好,所以她不想再为了前世听到的百姓闲谈而猜忌什么,继续安安心心地当她的寿王妃。
月底这日,赵恒放旬假,清晨醒来,隐约听外面丫鬟说下雪了,再看看旁边酣睡的王妃,赵恒破例没有去前院练武,转身将宋嘉宁搂到怀里,轻轻亲了一口。宋嘉宁被他弄醒,睁开眼睛,迷迷糊糊地看着他。
“下雪了。”赵恒低低道。
宋嘉宁眼睛一亮,今冬不知为何,还一场雪都没下。
“喜欢雪?”赵恒摸摸她翘起的唇角,问。
宋嘉宁枕着他胳膊道:“看着新鲜。”
赵恒便道:“饭后,去赏雪。”
宋嘉宁心急看今冬的第一场雪,赖了一会儿就起来了,披着斗篷走到门口,就见外面一片白茫茫,远处的天,近处的屋顶,好像连成了一片。万籁俱寂,街上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很快便止在了王府门前。
宋嘉宁脸色陡变,没过多久,福公公匆匆跑来,低头报丧:“王爷王妃,五殿下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