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刚才被俞氏喊去了安居院,顾维桢满心兴奋的等在刘氏的院子中,见到刘氏回来,她早已心急如焚,虽然她私以为这件事十拿九稳,可是一日没有见到实实在在的婚书,一日她便不能安心,她是绝对不会做第二个顾冬雪的。
“娘,难道祖母真的没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倒是说啊。”见刘氏一直蹙着眉,没有回答她的话,顾维桢实在不耐烦了,又兼着担心事情有变,不由的便伸手推了推刘氏的胳膊。
刘氏正陷在自己的思绪中,被顾维桢这么忽的一推,猛然回过神来,却并不像之前那样嗔怪的看着顾维桢,满眼都是宠爱,而是忽然发起怒来,“你这丫头,哪有半点女儿家的矜持,你那规矩都学到哪里去了,这亲事是你一个姑娘家该问的吗,这要是被外人知道了,你爹爹的脸往哪里放,我们定康候府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刘氏这噼里啪啦的一顿训斥简直将顾维桢训的云里雾里,更兼羞恼不已,长这么大,她何尝被母亲如此不留情面的训斥过,且顾维桢朝着屋中看了看,屋中还立了几个刘氏的心腹丫鬟,其中听泉听到刘氏的训斥,满脸都是惨白之色,忙领着其他丫鬟急速的退了下去,可是即便如此,她们也都听到了,顾维桢不仅心中过不去,这面上也很难过的去。
她忽的站起了身,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眼睛瞪得大大的,却已然盈满了泪水,“娘,你这是想要逼着女儿去死吗?”
见到顾维桢如此,刘氏才惊觉自己刚才到底说了些什么话,她忙一手将顾维桢拉到身边再次坐下,“桢姐儿,是娘不好,娘说错话了,你不要怪娘。”
一边哄一边拿着帕子给顾维桢拭着眼泪,而顾维桢经过这短短的时间,已经从刚才被刘氏劈头盖脸的一顿说教中醒过了神,刘氏一向宠爱她这个唯一的女儿,对她别说像刚才那样不留情面的训斥了,平日里就算大声说话也不曾有的,今日如此,必定是出了什么事,超过了她的承受能力,才会如此的。
想到这里,即使顾维桢一向心思深沉,城府颇深,可是她也只不过是一个十七岁的未出阁的姑娘家,刘氏的阅历经验都比她要深厚许多,什么事能够让刘氏如此失态呢。
“娘,到底出了什么事?祖母和你说了什么?”顾维桢急着问道。
刘氏想了一下,也不知这事到底该不该告诉顾维桢,顾维桢见此,又劝道:“娘,我已经这么大了,你将事情告诉我,我们一起想办法,一人计短二人计长,说不得就让我想出了解决的办法呢。”
刘氏暗自叹了一口气,她知道女儿这话纯粹是安慰她的,但是她还是将从俞氏那里得到的消息告诉了顾维桢。
“你祖母带着秉哥儿媳妇今日一大早便去了马家,准备去和马家谈解除他们家大公子和五丫头的那桩亲事,只是让人觉得奇怪的是,你祖母的马车到了马府外,马府的门房伸头看了一眼,竟然没有迎出来,秉哥儿媳妇便让跟车的婆子前去门房,以为那门房是没有看出来你祖母她们的身份,故准备让婆子去说一声,谁知那马府门房听说是我们定康侯府的候夫人到访,不仅一脸尴尬,且说话还磕磕绊绊的,说什么他们家夫人不在,让你祖母她们改天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