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倾钰才知道他们在讨论他们夫妻住哪的问题,不过不管是皇帝的偏殿还是太子府,真的合适嫁出去的公主带着驸马住么?怎么到了大贺什么都突破咱的世界观了?
傻宝很茫然:“都好啊,我不挑。”傻宝很大方地笑笑,表示自己不介意住哪,觉得自己很懂事。
众人:“…”
“公主啊,这个总要挑一个的。”看着大贺最高层的两个大小男人又要开始吵,丞相立马解围,“要是都不喜欢,白白那里你也熟的,你的房间也都留着呢…”
“你闭嘴!”最高层的大小两个男人一起对丞相吼,哪里轮到你来抢人。
丞相“咳咳”摸了摸袖子,发现太师一副“我早就知道这个结果所以我就看看不说,我才不要被吼”的表情,还抛给了自己一个妩媚笑容,丞相抽抽嘴角低头不说话了。
“傻宝啊,你就不想念父王么?你不知道你走了以后父王都没动过偏殿一分一毫,父王就骗着自己你还在呢,好多回被那帮混帐气的胃疼的时候就想找你吃饭,可到了偏殿才发现你已经不在了,父王真的好难过,”
承业帝虽说有做戏成分,可是说的也有八分真,尤其傻宝刚走那会儿,他得了新鲜玩意,得了好吃的,兴冲冲跑到偏殿才想起来傻宝不在了,不会再跑出来抱着他软软喊父王,拿着新鲜玩意高兴地恨不得宣告全天下,也不会有人三天两头摊个收不了的摊子让他头疼,然后再转为欢喜。想到这,承业帝的眼眶真红了。
苏倾钰也慢慢收起惊悚表情,虽然他还不能完全理解承业帝的心情,可如果现在有人要把傻宝带跑了,那是一天都不可以的,他绝对会拎着把菜刀就上去跟人干。
“父王,我也想你的。”傻宝也难过了,“老想跟父王吃饭,跟母后睡觉,跟二宝一起欺负犇犇,跟白白要好吃的,跟太师舅舅要好玩的,跟元帅要石头,西罗一点都不好玩,那时候我天天想父王的,我要阿钰送我回来,可是阿钰不肯,他说他是我相公,我不能不要他,我走了他会难过的,我不要阿钰难过,父王,我也想你的,可是不要阿钰难过。”
傻宝说不清了,她爱她的亲人,可是又不想她的相公有一点难过,可是不离开阿钰,就要离开父王他们,父王他们一定很难过,傻宝也急了,她一直不大会处理这些情绪,就觉得难受,眼眶也红了。
“我也不想父王母后你们难过的,可我也不要阿钰难过,阿钰,阿钰他很好,我不准任何人欺负他,谁都不可以,我也不可以。”傻宝说的语无伦次,情绪也有点激动。
苏倾钰心里酸得不得了,他不懂太多人情世故的媳妇,竟然会当着亲人的说出这样维护他的话,苏倾钰只觉得比世间所有情话加起来都好听。
“宝宝,宝宝,阿钰都知道,不急了啊。”苏倾钰心疼地倾身搂住她,极少看到她这样难过,她不太懂亲人和爱人之间的取舍平衡,觉得对哪一方好都对不起另一方。
苏倾钰很自责,让她感到这么为难,以前一直看她开开心心,可是是不是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她在悄悄思念亲人?
想到这苏倾钰觉得以前的自己太大意了,心里难受得不得了,有点手足无措地亲亲她的额头:“以后阿钰就陪你住在这里,就跟你父王母后在一起,不要难过,不要为难,以后阿钰不会难过,你父王母后也不会难过,宝宝更不要难过。”
其他人在看到傻宝红眼眶的时候就后悔了,尤其承业帝,好不容易回来吃个饭还把成天乐呵呵的傻宝弄难过了,真是太不应该了。
承业帝声音有点低哑:“傻宝啊,你回来父王就高兴了,你母后他们也不难过了,你放心,在大贺,敢欺负你相公的还没出生呢,你那小脑袋瓜子装不了什么复杂的事,也不用想太多,每天高高兴兴就行了。”
傻宝点头,想想以后的生活模式好像可以和和亲之前一样,还能多了个苏倾钰,就高兴起来,眼眶红什么的立马没了,乐呵呵地玩起相公昨天拿给她的一个黑玉葫芦丝,吹了吹,声音质地醇厚,底部还有一个小隔层,隔层里装了花蜜块,无聊了拧开隔层还能舔上几口甜甜嘴。
要不是她脑袋瓜子构造真和别人不同,在场的都要怀疑她刚刚红眼是不是故意博同情了。
苏倾钰替他媳妇走神之快有点心虚,看大家都直直盯着自己了,干干笑笑,趴在桌子上,脑袋凑近傻宝视线里:“那宝宝,你选一个,住偏殿还是太子府。”
“嗯,那我还住父王的偏殿,跟以前一样。”傻宝一锤定音,说完不耐烦地把相公挡住葫芦丝的脑袋推开。
二宝都没能说句不,承业帝就横了他一眼,然后笑的弥勒佛似的跟傻宝说:“父王就知道你最爱的是父王了。”
说着还横了苏倾钰一眼,苏倾钰觉得好无辜。
不过看媳妇这么喜欢这个葫芦丝,心里美滋滋的,不枉自己花了几个晚上不睡亲手用这迦泽皇室珍藏的黑曜石打磨出这么个小玩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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