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扶月警铃大作,生怕他再来一句“你喜欢什么xx”、“不喜欢什么xx”诸如此类的灵魂拷问。
好在谢定渊只是叮嘱她:“注意安全。有事可以给我打电话。”
“好。”
打电话?
自然是不存在的。
江扶月一夜无梦,第二天登上帝都直飞临淮的航班。
这晚,谢定渊在江扶月疑惑行为观察记录中写道——
喜欢紫色。
没有不喜欢的颜色。
可“不喜欢”的对立面是“喜欢”,那“没有不喜欢的颜色”,就可以翻译成“所有颜色都喜欢”。
可她为什么单说了“紫色”?
韩韵如和江达昨晚才得知女儿要回家的消息,问了航班信息和抵达时间,提前半个钟就在机场候着了。
“老婆,你看我这个领口是不是又皱了?”江达拽了拽脖颈两边,有些不太自在。
韩韵如:“我看看怎么又出汗了?难怪皱成这样谁让你把扣子全部系上?活该。”
对上妻子嗔怪眼神,他有些窘迫地憨笑:“好多年没穿过的衬衣了,我记得上次还是跟你结婚的时候,扣子就是全系上的。再说,我看电视剧里那些小年轻穿衬衫打领带不都这样吗?”
“你也说了,是结婚的时候,现在是结婚吗?”
“嘿嘿”他也不反驳,只憨憨发笑。
韩韵如无奈,柔声解释道:“几十年过去了,时代在改变,穿衣习惯也是会变的,”说着,动手把他前两颗扣子松开,“现在大家都追求舒适度”
江达:“什么舒适度?”
“就是怎么舒服怎么穿。”
“嘿嘿那我觉得汗衫短裤加凉拖最舒服。”可惜,老婆不同意。
果然,韩韵如一听忍不住白了他一眼:“来接女儿,你穿成那样好意思吗?”
“可你不是说要舒”服吗?
在媳妇儿温柔的注视下,江达最后两个字堪堪刹住车:“确实不好意思,所以我听你的,穿了衬衫嘛!现在没皱了吧?”
韩韵如从包里拿出纸巾把他脖子上的汗水擦掉,闻言,点了点头:“好些了。”
韩韵如收拾好江达,转而开始检查自身:“老公,你看我头发乱不乱?裙子的颜色是不是太鲜艳了?摆的长度应该还可以吧?会不会太短?”
江达:“不乱,裙子颜色刚好,你皮肤白,就适合鲜嫩点的颜色”
夫妻二人相互检查,做最后的拾掇。
都想以最好的状态出现在女儿面前。
江小弟也来了,他背着小书包,哒哒哒跑到最前方,够着脖颈,紧盯每一个出来的旅客,希望能第一眼看到姐姐。
那翘首以盼的小模样,别说回头率还挺高。
吴前跟在后面,隔了一步远的距离,目光锁定小家伙,主要负责他的安全,顺便用手机拍一拍,当视频剪辑的素材。
他现在出门已经习惯随身携带手持三脚架,以便随时记录江沉星的生活日常。
“吴叔叔,姐姐到了没有呀?”
吴前一手举着三脚架,另一只手抬起来,看了眼表。
“快了。”
“好的!”江小弟高兴地转回去,继续盯着出口。
那专注的小眼神,期盼的小表情,以及做好准备随时冲上去的四肢,怎么看怎么可爱。
吴前笑得像个老父亲。
而真正的老父亲这会儿正跟老婆腻腻歪歪,打情骂俏。
突然——
“姐姐!”
江小弟像个小炮弹,嗖一下冲上去,抱住女孩儿笔直纤长的一条腿。
江扶月刚出来,接着,腿上就挂了只小皮猴。
“你是考拉吗?”
“如果我是考拉,姐姐就变成树了!”小鼻子一皱,摇头,“这不好。”
江扶月摸摸他柔软的头发:“好像长高了。”
“真的吗?!吴叔叔也这么说!”小矮子最喜欢听人夸他长高了。
当即,一脸兴奋。
吴前走上来,动了动唇,突然不知道该如何称呼江扶月。
老板?
小姐?
江总?
好像都不太适合。
最后还是江扶月先开口:“吴叔,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
听到“吴叔”两个字,他受宠若惊,一股暖意涌上心头。
在得知自己从依米离开后,江小弟遭的那些罪,他便愧疚难当,每次看到江扶月就忍不住心虚。
他怕啊。
怕她怪罪
现在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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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更,三千字。
二更,十二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