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还丹是用来救命的,在我这里,就成了日常用药。看来,我这身体真是不行了。”胡桑笑笑,之后却忍不住咳嗽起来。
“你今晚泡个热水澡,然后我给你针灸。我再想想办法,总是不能看着你早死。”胡桑所追求的,就是协助白天齐安邦治天下,若真是让他什么都不做,他估计会死得更早。
点点头,胡桑同意了。
夜幕降临,胡桑在热水里泡了很久,直至泡的感觉自己都要熟了才出来。
穿着中衣回到房间,孟揽月已经等了有一会儿了,手上托着卷镇,一边看着他。
“来吧相爷,看你好像被蒸了似得。”他本就脸色苍白,被热水泡的,那脸都成了红色的。
笑,胡桑走过来,坐在床边,然后抬手掩住唇低低的咳嗽了两声,这才转身躺下。
站在床边,孟揽月打开卷镇,看了一眼躺在那儿的人,不由得摇头,“可能会有点疼,但是也得忍着。”
“是。”此时,胡桑倒是很听话。
取针,然后顺着他的肩膀处开始下针,银针穿过薄薄的中衣,直接扎进了穴位当中。
胡桑也忍不住皱眉,有时一针,的确很疼。
“过几日这里的事情处理完了,你就回草流城看看铃儿姑娘吧。她一直待在那儿,也挺苦的。”弯身给他下针,孟揽月一边说道。
“嗯,会回去的。幸好有小陈一直陪着她,我倒是放心些。”陈明姝性子泼辣,一般人也欺负不了她们。
“当年一时善心,如今自己得益。所以说,人还是要善良。”笑看他一眼,想起当年的事情,现在想想好像刚过去不久似得。
“是借了孟大夫的光。”胡桑不敢居功。
轻笑,孟揽月转移他下半身,将银针扎在他胯骨处,胡桑的双腿不受控制的弯曲起来。
“看吧,你这身体有多糟,我才下了一针,你这两条腿都跟着起来了。”用手把他的腿压下去,孟揽月继续下针。
但胡桑已经觉得双腿开始抖动了,不受控制的那种。
“还真是,我已经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了。”胡桑也不禁笑,却是笑的几分无奈。
“深呼吸,清空脑子,接下来我要在你头上针灸了。”银针下在他的腿上,孟揽月收手,开始准备在他头上下针。
深呼吸,胡桑随后闭上眼睛,“身体轻松了许多。”
“小小银针,功效巨大。”取出尺寸最小的银针,孟揽月手快且稳的下在了他的头上。
待把头上扎满了银针,孟揽月站直身体,缓解了一下腰酸,然后在床边坐下。
“现在,你是名副其实的五王妃了,恭喜。”闭着眼睛,胡桑说道。
“你这恭喜听起来有点假,算了,不与你计较。倒是咱们朋友一场,你不该送些礼什么的?”双臂环胸,孟揽月掐算着时间,一边淡淡道。
“不知五王妃想要什么贺礼?若是太值钱的,我也拿不出。”胡桑轻笑道。
“没什么诚意,你那么有钱,居然还说自己没钱。”无言,他这就叫做哭穷。
“我倒是有个生财的法子。”胡桑笑道。
“说。”孟揽月看着他,这厮脑子好使。
“你在这西疆开药房的事我自从往北方走就听说了,经过卫城时,我还特意去见了夏老爷。这夏小姐已经找到了乘龙快婿,但是在成亲前,夏老爷打算带着夏小姐再来拜访拜访五王妃。”说起这个,胡桑不禁笑。
“所以,这夏老爷也听说我开药房的事儿,打算赞助一笔?”看着他笑,孟揽月就猜到了。
“没错。这夏老爷的乘龙快婿乃是枝州三城的太守刘保的长子,这商家和官家结亲,总是矮上一截。”说起这个,胡桑也不禁叹道。
“真没想到,这夏老爷还挺有本事,居然把女儿嫁给了太守家。”这倒是让孟揽月很是意外。
“夏家有钱,商行遍布大齐,如今更是风头日盛。但这夏老爷为人低调,即便去了帝都,他也是从不露面,也不见任何访客。”说起这个,胡桑是佩服的。白天齐得天下,除了庄家提供了钱,这夏家亦是出了不少。
“聪明人。”孟揽月也点点头,猖狂是没好处的,但低调却是安稳驶得万年船。
蓦地,头顶忽然冒出响声,房上的瓦被踩碎的声音。
孟揽月抬头看上去,床上的胡桑也睁开了眼睛。
下一刻,又几人上了房顶,然后便打在了一起。
微微皱眉,孟揽月看向胡桑,“相爷你猜,这人是来杀我的还是杀你的?”这段日子,柯城可是安宁的很。
“一路上我遇到不少这种事情,看样子并不是要杀我,而是探消息。”房顶上的打斗落到了院外,这来人功夫不错。
“看来,还是你的命比较值钱,不敢轻易的拿。”孟揽月笑笑,随后起身走到窗边。推开窗子,就看见不远处缠斗的人。护卫将那黑衣人团团围住,但那人功夫不错,他们一直没能抓住他。
“银针。”喊了一声,那边护卫似乎也想起来他们随身带了带毒的银针。下一刻,数十根银针齐发,那人闪躲,但是又怎么可能躲得掉。中招了,下一刻就倒下了。
关上窗子,孟揽月转身回到床边,俯身开始为胡桑撤针。
不过片刻,护卫便进来了,“王妃,相爷,人已经死了。但是,这人身上没任何可以证明身份的东西。看起来,不像高卫的人,也不像高斐的人。”
“算了,我知道是谁。”胡桑挥挥手,不甚在意。
看着他,孟揽月摇摇头,“还真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儿,若真缺胳膊少腿儿了,也别来找我。”
“真是无情啊,这若是五王爷受伤了,五王妃还是这个态度么?”胡桑边说边叹气。
“你这么一说,我忽然觉得心里有些不舒坦。”心头咯噔一声,孟揽月盯着他,眉头也不由得紧皱起来。
看着她,胡桑抬手拍了拍她的手臂,“我乱说的,你别当真。”
“张莽,进来。”手上快速的撤针,随着守在外面的张莽走进来,孟揽月也撤完了针。
“王爷怎么样了?这两天,边关战事,咱们也被波及了是不是?”这些人,一个字都不说,但他们怎么可能一点都不知道。
张莽略有为难,想了想,然后道:“禀王妃,王爷回来的那天,调集了所有在西疆的护卫。听其中一个兄弟说,王爷和高斐联手,潜入了大周。”
深吸口气,孟揽月看向胡桑,“我就知道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