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喧嚣终于归于平静,除了那难闻的腥臭味证明了刚才发生的一切,裴云珞带着夜月落转身走进了暗道,将夜月落推着往前走了几步,这才放开了手,暗道里一片昏暗,他看不清夜月落面上的表情,夜月落也看不清他面上的神色,只是他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
“月落,没事了,我们先出去吧!你的伤口需要重新包扎一下……”他只想尽量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他和月落的关系好不容易才改善一点,他不想再被月落讨厌,可是就是他再不想,月落,也还是会讨厌他吧!黑暗中,看不清裴云珞嘴角那一抹苦涩的笑。
良久,夜月落才应了声:“恩……”
此后两人再没说话,只有沉闷的脚步在暗道中回荡开,走出了一线天,找了条小溪,夜月落蹲下身洗了洗手臂上的血迹,裴云珞拿着草药上前,安静的替夜月落包扎好伤口。
末了,裴云珞走到一旁开始洗自己手上的血迹,手上这么多血,这么多血,怎么都洗不干净,不管离多远,他都能闻到手上的血腥味,虽然他刚才并没有碰到那些人,可是他们的性命是终结在他手里的,所以那是看不见却能闻到的血腥味,他真的很讨厌这样的自己,尤其是在月落面前……
看着裴云珞有些癫狂的在哪儿洗着手,夜月落皱眉,要是不管他,他会不会把自己的手给搓掉了?
“行了,洗干净了,你的手也受伤了,我给你包扎一下。”夜月落出声打断了裴云珞的出神,她扬了扬自己手中的草药,抬着下巴示意裴云珞看看自己自己的手。
裴云珞低头一看,手掌中一道明显的伤口,刚才洗不干净的血原来是从这儿来的。裴云珞走到夜月落身边,伸出手让夜月落包扎,看着夜月落低头认真包扎的样子,裴云珞温柔一笑。
“月落,你的手,是救人的手!”他的手,是杀人的手!
夜月落头也不抬,动作没停:“救人杀人都是在人的一念间,没有谁的手是真正干净的。刚才你要是不出手,被杀的就是你自己。所以,不用自责……”这番淡淡的话,算是安慰了裴云珞。她能看得出裴云珞的纠结,可是她没办法像以前那样安慰他,只能点到即止。
裴云珞眼底的忧虑此刻终于化开了,就像是那阳春三月下化开的春雪,暖意融融带着春的喜悦,心中似乎有什么开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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