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良妃离开了一段时间,一个人影才从龙榻后面走了出来,他跪在南湘皇帝身旁,非常仔细地给南湘皇帝把脉。
把了一会儿脉搏后,他取出银针朝着南湘皇帝的肩膀上扎去,南湘皇帝立即痛得整个人都筋挛起来。
那人却一直十分冷漠地看着南湘皇帝,很快,南湘皇帝的脸上身上全是汗水,最后脸色苍白地倒在了榻上。
那人熟练地将银针从南湘皇帝的肩膀上抽了出来,那是一根非常长的银针,几乎刺穿了南湘皇帝的整个肩膀。
此时银针上沾满了黑色的物质,那人细细地观察了银针后摇了摇头:“皇上,我最多只能替你延长两天的寿命。先太子给你下的是凤家的秘制毒药,我们北堂是没办法研制出解药的,所以只能请您不要怪罪我家主子了!”
南湘皇帝痛得说不出话,沉默了好半天才勉强缓过劲,慢慢开口道:“北堂洛能在这个节骨眼上用重金聘你进宫为朕续命,这个恩情朕会记着的。”
他摇了摇头道:“我这个人一向视金钱为粪土,想要让我出手除非是疑难杂症和绝症,没有挑战的事情我是不会出山的。北堂洛只是我这段时间的主子,你们之间的恩怨纠葛我是不会管的,我只管他的幻术和你的毒。”
南湘皇帝应了一声:“素问影先生的银针是一绝,没想到影先生的脾气还像以前那么硬。”
影先生笑着道:“彼此彼此,当年你让我治凤琪琪的毒,我也是花了很多时间才治好。可惜时过境迁,现在皇上中了毒,我却医术退步,无法治好你了,真是惭愧啊!”
南湘皇帝不但没有怪他,反而还高兴地笑了起来:“当年如果不是朕正好遇到你,又骗你来南湘,想必朕就不会遇到她了,也不会一生都无法忘怀了。”
影先生又将另一根银针扎入了南湘皇帝的另一个肩膀,南湘皇帝立即痛得倒抽了一口凉气,脸上的血色更少。
影先生为了缓解南湘皇帝的痛苦,引开他的注意力道:“听说后来她走了,她去哪儿了?你们还有再见面吗?如今你中了毒,没有多少时间了,需要我托江湖上的朋友,让你们见最后一面吗?”
有了第一根针做基础,第二根针没有那么刺痛,南湘皇帝这回还能勉强开口说话。
他十分费力地摇了摇头道:“不用,朕已经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和你交换了,也不奢望再见她最后一面。朕知道依她的脾气,她是打死也不会再来见朕的。”
“那藏经阁的画像呢?当年你请了那么多画师才将她的音容相貌画下来,我瞧着那画像没有十分相像,至少也有九分。如今你病入膏肓,又如此思念她,何不让人将画像拿来,或许心情愉悦你的毒还能再多撑一天呢?”
南湘皇帝的神情顿了顿,他似乎是回忆起了凤琪琪的音容相貌,不由微微扯动了嘴角道:“不用了,她的样子早就牢牢刻在了朕的脑海中,不用看画像朕也能时常在梦里看到那一幅画。”
“为何不是在梦里遇到她,和她说你心里的想法呢?你是皇帝,有什么做不了的呢?”影先生有些不解地问道。
南湘皇帝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苦涩道:“真是因为朕是皇帝所以才没办法梦到她。”
如果他不是皇帝,或者他能放下身段去找凤琪琪,他们两人便不会像现在这样。
影先生不再说话,而是全神贯注地看向银针,等银针的末端变黑他才麻利地将银针从皇帝的肩膀里取出来。
他将两根银针放好后叹了口气道:“其实刚才我能感觉到屋顶上有一个人,但现在已经探不到气息了。我想是她回来看你了,但是又不知道如何面对你,所以才在屋顶停留了几个呼吸。”
“她……”南湘皇帝似乎有一肚子的话想要问,但又生生地憋了回去。
最后他满脸疲惫地闭上了眼睛道:“这样也好,就留在彼此的记忆中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免得她看到朕老了的样子就后悔曾经和朕在一起。”
南湘皇帝说着还露出了一个自嘲的微笑,影先生摇了摇头,在皇室暗卫的引导下从密室离开了。
而另一边五皇子则兴冲冲地带着圣旨来到了御林军的练兵场:“圣旨在此,还不让你们首领出来接旨?”
“圣旨?”御林军的人面面相觑,这个敏感的时刻由一个皇子来传圣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