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不约而同地看向了楚安安,同时脸上和额头上都开始冒出细密的汗珠,身上的鸡皮疙瘩更是一层层地往上长。
楚安安捏住匕首再次高声喊道:“是谁,谁在跟着我们?不要装神弄鬼,快出来,我已经看到你了!”
然而楚安安的喊声除了惊起了一阵的飞鸟外,什么都没有出现。
楚心莲听着乌鸦从头顶飞过“哇哇”乱叫着,耳边还有乌鸦翅膀扑腾的声音,只觉得更加毛骨悚然。
现在他们已经走出了盛乐,漆黑的官道上只有他们一盏豆大的灯笼随着马车摇晃,根本看不到一个人。
“谁,快出来,再不出来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楚安安得不到回答便大声喊了起来。
二夫人骑着马车气势汹汹地往回赶,她没好气地用马鞭子抽打马车。
灵活的马鞭子卷住车帘掀开了一个角,冷风顺着车帘往马车里灌,苏慕倾和楚心莲齐齐打了个寒颤。
倒不是冷的,而是怕的,因为马车外面比里头更加昏暗,而且外面的树影看起来斑驳可怖,好像一双双黑暗的大手正准备将她们吞噬殆尽。
“我已经跟你说了没有人跟着我们,你要是再耍花样,信不信我对你不客气?”二夫人冷着脸庞怒瞪着楚安安。
楚安安蹙眉对着二夫人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昏暗的烛光落在楚安安有些紧张的脸上,只照亮了她一半的脸庞,看上去有些吓人。
二夫人最讨厌楚安安装神弄鬼的模样了,当下便发怒了:“楚安安,你如果不想去北堂就实话实说,不需要做出这么多名堂来。这天下不是只有你楚安安会医术,我就不信北堂没有人懂十八针!”
所谓的十八针就是在人体最重要的十八个穴位上扎针,但每一针的长度和下针的时间都是不同的,所以江湖上会的人极少极少。
而楚安安在出发前特意和神医咨询过,神医将十八针的要领交给了楚安安,楚安安本来就会医术,所以学起来不难。
不过她不准备为楚丞相施针,一来十八针会耗费她太多的精力,这样会将她陷入危险的境界,二来她也不想让楚丞相这么快就好。
另外如果她给楚丞相用了十八针,楚丞相还没到北堂就已经好得差不多了,那到时候二夫人就知道楚安安是骗她的,必定会勃然大怒。
所以楚安安耐心解释道:“不是我在故弄玄虚,而是真的有人在跟踪我们,不信的话你最好用内力好好排查一下周围,一定会有所发现的。”
这话楚安安是出自真心说的,毕竟她们现在是坐在同一条船上的人,万一跟踪她们的人是不怀好意的,那到时候岂不是还没到北堂就全都玩完?
可是二夫人对楚安安的偏见实在太深,她根本就不信楚安安的话,也没有按照楚安安的意思排查周围,只朗声训斥道:“你想骗我消耗内力是不是?我才没那么蠢!楚安安我警告你,再胡说八道我就把你扔在荒郊野外,看你怎么办!”
说完这话,二夫人也不管吓得眼中蓄泪的楚心莲,直接将马鞭子一收,放下车帘往前赶路。
楚心莲万分委屈,想大声哭却因为被点了穴道没办法哭,只能默默坐在那里流泪。
而苏慕倾就更加难过了,楚心莲好歹还有亲娘跟在身边,她一个人还受了严重的内伤和外伤,加上她小产过后身体十分虚弱,根本不是楚安安的对手。
万一在半路上楚安安将她丢下,她该如何是好?
如果这一次是和沈凌夜一同前往北堂,她还能用血誓要挟沈凌夜,让他不要将自己丢弃,可是楚安安这样心狠手辣的女人根本不会理会什么血誓。
她越想越觉得害怕,甚至还隐隐觉得跟踪他们的人其实是来杀自己的。
毕竟她已经将沈凌夜父母的藏身地点告诉了楚安安,她对楚安安来说已经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了。
试问这世上有谁会留自己的情敌呢?
随着时间的推移,苏慕倾越加肯定自己的猜测,因为害怕她的身子开始不由自主地发抖。
而害怕的情绪是会传染的,楚心莲的身子也跟着隐隐发抖,楚安安感觉马车在颤抖,不由抬眸看去。
对面两个女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吓得开始翻白眼了,楚安安蹙眉问道:“你们两怎么了?不会是羊癫疯发作了吧?”
楚心莲一听这话,气得狠狠刮了楚安安一眼,楚安安抿了抿唇道:“你们应该也听到声音了,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