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青山看他的模样有些奇怪地问道:“老伯,你看上去很高兴?”
医药馆的老大夫点了点头道:“多亏你们信任我们,将孩子交给我们,否则我们老两口可就孤单坏了。不瞒你们,我的几个儿子都去好地方谋生了,一年最多回来一次,有时候大雪封山不好走路,他们就没办法回来,独留我们两个老人在这里相依为命。”
老大夫一边熟练地从身后的药盒子里取出需要的药材,一边絮絮叨叨地说道:“夫人的孩子特别可爱,我们一见就非常喜欢。他也和我们投缘,总说一些话逗我们高兴。不过他也很想念他的父母,还特意留了一封信给你们。”
说着老大夫将楚律写的信递给了凤青山,凤青山走到屏风前,沈凌夜从屏风后伸出一只手拿走了信封。
楚安安伸长脖子看着沈凌夜,沈凌夜却没有将信封给楚安安,而是先放在一旁,转身解开了眼睛上的黑布。
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到楚安安的两个脸颊肿胀得老高,嘴角还红肿着,身上的衣服更是凌乱得不得了,头发就像打结一般散乱在肩膀上。
看到楚安安如此凄惨的模样,沈凌夜的双拳紧紧捏在了一起,他的脸色冰冷无比,眸子中的怒火熊熊燃烧:“凤家三长老!”
这五个字从沈凌夜的牙缝中一点一点被挤了出来,可以预料到当沈凌夜见到凤家三长老,凤家三长老将会面临怎样的强敌。
“先别管我了,先把小律的信给我!”楚安安焦虑地伸出了手。
沈凌夜黑着脸将信递给了楚安安,楚安安看了一眼信上歪歪扭扭的几个字,一眼就认出那是楚律写的。
楚律会的字不多,而且不怎么会拿毛笔,所以写的字要么倾斜,要么就有墨被摩擦过的痕迹。
不过尽管如此,楚律还是非常听话地每日跟着师傅学写字。
楚安安展开信一看,上面果然是密密麻麻的小手印和被不小心擦过的痕迹,她有些费力地读着信:“亲爱的娘亲,小律要走了,你不要难过,小律会永远陪伴在你身边的!”
能够看出来小律原本是想写很多内容给她的,奈何楚律会写的字不多,这几句话还是他绞尽脑汁用所有会写的字拼凑出来的。
而最下面楚律还是不放心地画了一只鸡和几个花瓶,花瓶里头又画了黑乎乎的一坨东西。
楚安安蹙紧眉头,鸡应该说的就是烤鸡,楚安安猜测楚律应该是让楚安安好好照顾烤鸡,但花瓶里黑乎乎的一坨是什么东西?
楚安安将信往自己的脸上凑近了一些,非常认真而仔细地瞧着,可依然瞧不出个所以然来。
沈凌夜将信夺过放在一旁,冷着声音道:“你现在要上药!”
楚安安摇了摇头道:“不行,现在最重要的应该是找到楚律,这封信一定是小律打算和我重新汇合,确定我安全后给我的。你应该也看到信的内容了,他要离家出走!”
沈凌夜耸了耸肩,无所谓地道:“他只是想去江湖历练而已,本座也在很小的时候就离开家了,他会照顾好自己的!”
楚安安尖叫起来,一拳头砸在了沈凌夜的肩膀上:“你疯了是不是?他才几岁,怎么能一个人走呢,万一遇到坏人怎么办?”
沈凌夜无奈摇头道:“以他的武功假以时日一定会成为一方雄杰,你根本不必为他担忧。”
在沈凌夜的眼里楚律早就是个小大人了,多在外面闯荡对一个男孩子来说是一件好事,而且没了楚律,楚安安就是自己一个人的,他就又可以和楚安安过两人生活了,多好啊!
可是楚安安没办法接受沈凌夜独霸她的意图,她很是失望地摇了摇头道:“你根本不关心他,你有没有想过小律为什么要离开?”
提到这个问题,沈凌夜倒是有一瞬间的愣神,说实在他的确想不到楚律费尽心思来找楚安安,为什么又要莫名其妙地走,难道凤家三长老对他做了什么?
沈凌夜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楚安安却摇了摇头,她情绪低落地说道:“凤家三长老当然是铁了心要杀小律,毕竟斩草要除根,可我更怀疑二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