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疯了!那难道不是你的骨血?”
“孕育你的骨血,我宁愿死!”
灵魂最深处的一片奇异的黑暗空间里,云烈如同一个旁观者看着眼前状若癫狂的女子,看着她疯狂的捶打着自己的腹部,然后被制服。
转眼,场景再换--
“尊主,夫人她不见了。”
“快去找!”
纷乱的脚步声从响起到沉寂,场景再换--
有人抱着襁褓中不断啼哭的幼儿,道:“尊主,小少主……”
“刷”一道白光掠过,说话的人头颅飞出,尸身轰然倒地。
从此没有人再敢提“少主”这两个字眼,云烈看着小小的自己,被放置在别院中自生自灭,看着他艰难的求存,几次生死历劫,直到显露天赋,才得到应有的善待。
然而他做尽一切,都得不到那个被唤为父亲的人一个正眼。
论身份,他应是万星海最尊贵的少主;论天赋,他得尽天地钟秀,乃千万年难得一出的绝世天才,可是他有什么?
他有这个世界上地位最尊崇的父母,然而这有却比没有更痛苦!
在他七岁之前,他活得还不如万星海内的一名仆役!
云烈面无表情的看着一幕幕的场景在面前划过,曾经的生死,艰难,背叛……
心境没有一丝一毫的波动。
无悲无喜,无痛无哀。
--这就是银剑的心炼之劫?他能修炼到帝境,除却一身天赋逆天外,意志也是凝炼到了极点。
银剑呈现在他面前的,的确是他内心深处最隐秘的伤痛,可是如果想凭此击溃他的内心,那它就真的太看不起他了!
“就这种程度吗?”嗤笑着,云烈的耐心告罄,正想破开眼前的幻象,这个时候,面前的场景却是一变--
“说了这么多都舍不得走,是想与我同生共死吗?”
长草萋萋中,俊美霸烈,灼灼如日的男子斜斜倚卧,挑眉低声问。
他的身旁,少女一袭白纱,面容沉静冷冽,一双冷眸染火,仿佛最清冽的清泉,被火烧般的天边红霞填满,美得触目惊心。
她仰着头,手还按在他脖颈动脉之上,杀机欲露未露,面上却是飒然一笑,应道:“好。”
云烈看着,平静如同一潭死水的心境忽的就是一荡。
这是这么许多年来,第一个和他说愿与他同生共死的人。
是和他,和“云烈”,不是万星海的云少主,不是万年一出的绝世天才!
不是因为他妖孽的潜力,不是因为他可能继承的滔天权势……
纵然当时是逼不得已,纵然她心有设计,纵然她话中之意,只是为了签订那一个契约——可是已经足够了!
诸天煌煌,八荒之下,他生,她生;他死,她亦死!
这世界上,有那么一个人,连生命,都完全属于他,也永远,不会背叛他!
他不会放手!
察觉到他心境的波动,银剑顿时找到了突破口!
面前的场景再换--
“安然……我来接你。”
“云烈?”少女似乎没有听到他的话,欣喜的拉过身边的男子,难得羞涩的说道,“你来了?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心仪之人,我们不久就会成亲,你会来观礼吗?”
你会来观礼吗?
这一声仿佛穿越了时间空间响在他的耳边,像一把利剑,插进了云烈内心的最深处!让他的心湖不受控制的震动起来!
“嗡!”
外面,在安然的目光注视下,银剑蓦然颤动了一下,剑身向上拔起了一寸!
随着它这一拔,云烈一张口,一口血猛然喷出,正好溅在安然身上,这些血迹都是他的生命精华凝练,瞬间就蒸发无形。
安然眸光一沉,不由自主的上前一步,握住了云烈的手。
后者闭着双眼,也不知道在经历什么,双拳攥得死紧,青筋根根暴起,全身上下绷得如同一根拉紧的琴弦,摸上去十分的冷硬僵直。
这还不够,云烈的灵魂深处,面前幻化的场景陡然一变,自黑暗中弥漫上血色,这一片无边蔓延的血色中,云烈看见少女一袭白衣浴血,面色含霜,冷到了极致,一双冷月清泉的双眸,满是怨恨和杀意,就这么一步步踏空向他走来!
(镇上停电啊啊啊!太悲剧了!T_T嗷,个倒霉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