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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程灵素的记忆中，林月玲对她都很好，可以说待她如同亲生女儿一般，当时在宁海，江修差点杀她全家，也都是林月玲保下来的，她真没脸去跟林月玲说那样的话，但事情已经到这一步了，她没得选了。

她拨通了林月玲的电话，电话那头传来林月玲欢喜的声音，听得出来林月玲接到她的电话很高兴：“素素，这么好想起给阿姨打电话，怎么样，在帝都还适应吗？”

林月玲可是土生土长的帝都人。

程灵素说：“蛮好的，阿姨，我……”

“嗯？”

林月玲感觉到程灵素有话说，“有什么话就直说嘛，跟阿姨还有什么不好意思，你把银行卡号给阿姨，阿姨给你打点零花钱。”

她估摸着，肯定是没钱了，现在念大学开销很大，素素又是从小富裕着长大的，她非但没有感觉不妥，反而还挺高兴，素素跟她开口要钱那就是没把她当外人。

“不，不是……”

程灵素深吸了口气说：“我跟江修分手了，另外找了一个男朋友，江修同意了。”

“什么？”

林月玲有点触不及防：“是不是那个臭小子……”

程灵素眼泪又往外挂：“对不起，真的对不起阿姨，不是江修，是我，我喜欢上别人了，我跟江修能不能就这样算了。”

她也不知道眼泪从哪里来的，就觉得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

“对不起……”

林月玲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半响，开口说：“这事阿姨不同意，素素，你别怪阿姨，其中种种关系到上一辈的恩恩怨怨，你想让我们都放得下，你就必须嫁给小修，死心塌地的跟着他。”

林月玲在点她，江家放下仇恨是有条件的，只有你嫁给江修，给她江家当儿媳妇，生下个一子半女的才能偿还，也是当初江修放过程家的原因，现在你事了就打算拍拍屁股走人，林月玲不接受，但她话说的很婉转，她怕破坏自己跟程灵素的感情。

“可是，阿姨……”

林月玲说：“没有可是，你跟小修从小定了婚约，阿姨这么些年，就一直拿你当未来儿媳妇看待，你让阿姨怎么办，阿姨没办法接受别的儿媳妇。”

程灵素说：“阿姨……”

林月玲的这段话，戳中了她内心的柔软了，满腔的委屈瞬间迸发，再也忍不住的大声痛哭了起来。

林月玲说：“素素，别哭，你跟阿姨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月玲这些年是受到了命运的催促，如同一颗明珠蒙了尘，黯淡无光，但别忘了，她可是豪门千金，心思何等敏锐，特别是在丈夫恢复了元气，儿子有出息后，整个人的精气神都回来了。

她听程灵素初到帝都不到一个月就交上新男朋友就感觉不对劲，他们一家的命是她从江修手下以未来儿媳妇的名义救下来的，程灵素要这么做，首先要掂量掂量能不能承受得起。

“是不是小修，他逼你的？”

程灵素说：“没有！”

程灵素不敢，程翰林更加不敢，事情能发展这一步，那就只能是江修的关系，林月玲说：“这个混小子，真以为自己是什么江先生就了不得了，他不懂糟糠之妻不可弃吗？”

程灵素说：“阿姨，我……”

“江修不喜欢我，在一起也没意思？强扭的瓜不甜。”

林月玲说：“我甜就行，我这么含辛茹苦的把他拉大，他还不能让我逞心如意啊，憋也得给我憋一辈子。”

程灵素倒也是第一次见识到这位未来婆婆刁蛮任性的一面。

程灵素说：“可是，可是……他不是以前的江修了，他是江先生……阿姨，都是我不好，是我对不起你，我大了会孝敬你的，跟江修的婚约就此结束了好嘛？”

“阿姨，我从小到大，没求过您，算我求您一次。”

林月玲还想说什么，但话却咔在了咽喉里，她的脑海中想起小小的程灵素给她喂粥的一幕，“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