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当年安慰了其中一个，此时也不至于会忽略掉另一个。

想了一下，叶云飞尽量用温和的语气问道：“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吗？女王陛下在王宫中的生活，我以为，应该是很幸福的？”

“幸福？或许吧……”

伊丽莎白·维多利亚苦笑了一下，忽然很有些想要对眼前这人说说心里话的感觉，这么多年来，她从来没有遇到过能够倾听她心声的人。

“如果你觉得，每天早上六点钟起床，上形体课，然后是艺术课、礼仪课、马术课，早餐后开始处理数不尽的公务，然后在规定的时候用餐，下午再继续上课、处理公务、接见臣民，偶尔还要出席各类政治场合、舞会酒会什么的，直到凌晨一点半才睡觉……这样的日子算得上了幸福的话。”

“每天如此？”

“每天如此……”伊丽莎白·维多利亚叹了口气，把自己倚在旁边的围栏上，看着高高在上飘雪的天空：“有时候，我觉得自己不是活了八千多天，而是只活了一天，却重复了八千多次……”

“陛下，嗯，维多利亚你这话稍微过了点，”

叶云飞温声劝慰道：“这样的生活我有很深地体会，相信我，我是真的深有体会……固然它会让你付出很多，但同样，你也会得到很多。”

“比如？”

“比如锦衣玉食、可以任你挥霍的富足生活？”

“叶先生！”

“好吧，好吧，我只是开个玩笑，诚然确实是有这样的生活条件，但是你我都没有什么时间可以用来享受，尤其是没有享受其中的心情，这点真是让人难过。”

“……”

“好吧，以上还是玩笑，我其实想说，至少你付出这些之后，你会有创造历史的成功感、有带领一个国家和民族向前改变的自豪感，与之相比，万众景仰什么的，都不算什么了。”

“真的？”

“至少于我是这样，”叶云飞慢慢道：“可能与很多人不一样，他们想选择快乐的生活，而我们，选择了有意义的生活。”

“可是……我也想选择快乐的生活啊，”伊丽莎白·维多利亚有些幽幽地道：“叶先生，嗯，云飞你是通过自己的奋斗拥有自己现在的地位的，可是我不同，我生来就注定了是英国女王，这种无可选择，让我一点成就感都没有……有时候我真的很羡慕那些我在马车窗帘中看到的街上那些同龄的女孩，如果可以过她们那样自由自在的生活……”

“从来没有真正自由的生活，象她们那样的话，你很可能就会遇到……”叶云飞用视线往后一扫：“维多利亚你不至于这么快就忘记了还躺在地上的那些人了吧？”

那些流氓？！

伊丽莎白·维多利亚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不久之前那种肮脏和恶心的感觉她怎么也忘不了，要不然，她也不至于宁可在风雪中冷得发抖，也不肯拾起地上那件自己的外衣去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