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被称为严爷的瘦老头磕了磕手中的烟斗,然后冲我笑了笑说,“主人家赶着出殡,老头子我要去忙活了,少年人请自便吧!”
我点了点头,然后他便跟着那中年人过去了。
由于送葬的事情有送葬班子一手包办了,所以我们也用不着帮什么忙,夜华只是给算了一个出殡的时辰,然后便没我们什么事儿了。
晚上六点,吃过晚饭后,送葬班子就开始着手将王德树的老婆入殓封棺,然后等到七点准时出殡。
棺材抬出大门的时候,他们还在门框上贴了黄纸。我们那边没有这样的习俗,所以我也不知道其中的用意。
此时天色已经开始擦黑了,王德树的儿子披麻戴孝,提着灯笼走在最前面,一边走,一边撒着引路的纸钱,后边则是跟着长长的送葬队伍和王德树老婆的棺材。
这山里的夜路相当难走,道路崎岖坎坷不说,路上还多有碎石,加上抬着这么一口棺材,走起来就极其费劲了。
按照这边的习俗,棺材一旦出了门,就再也不能落地,所以一路上大家都是轮流换着抬棺材。
开始的时候一切都很正常,可是到了半道上,那棺材就变得越来越重,期间我换着抬了一次,压得人腰都直不起来。
抬棺材的人也从一开始的十分钟换一次,到后来的两分钟换一次,就这都有很多人被压得龇牙咧嘴,完全扛不住。
这棺材是新做的,的确有些分量,但是王德树的老婆,几乎就剩下一副骨架了,照理说根本不可能这么重的。
我也意识到这事儿有些邪乎,于是便偷偷地问了一下狗眼,但是他却说这事情不需要我们帮忙,送葬的人会搞定的。
我听后偷偷看了一下严爷,发现他的脸色也很凝重。
这时白天的那个中年男人,正好被人替换下来,他连忙跑到严爷身边,龇牙咧嘴的说,“严爷,这棺材怕是出问题了,越来越沉,伙计们都抬不动了。”
“那就多叫几个人抬,最好是别出什么意外,能到墓地就好。”
严爷似乎有些顾虑。
中年男人点了点头,然后便跑到前面去招呼了。
他们刚才的谈话并没有刻意压低声音,所以我听的一清二楚,但是听完之后也很疑惑,既然棺材出了问题,那为什么不动动手脚解决一下?而是非要用人力去硬抗呢?”
“狗叔,你说这棺材到底什么情况?是不是死人在作怪?”
我好奇地询问狗眼。
他摇了摇头说,“不是死人在作怪,那棺材上面有东西。”
他这话说的我没来由一阵后背发冷,虽然这会儿身处在人群里,但是毕竟大晚上的,而且我们在送葬,狗眼冷不丁的来这么一句,着实有些吓人。
我连忙看了看前面的那口棺材,可是上面空空如也,根本什么都看不到。
“坏了。”
狗眼忽然一下子停住了脚步,我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儿?前面忽然就开始骚乱起来,紧接着,“嘭”的一声,那棺材竟然掉在了地上,不知道是绳子断了还是怎么回事儿?
我跟狗眼连忙赶了过去,挤进人群一看,只见那棺材盖子都被摔开了,里面王德树老婆的尸体,也掉出来了一半。
在场的人顿时都傻了眼,毕竟这棺材在送葬途中落地是大忌,况且现在连尸体都摔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