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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先睡吧！我还不困。”

我已经快冻僵了，但还是死撑着。

牛结实老婆也没睡，就那样坐在炕头上看着我。

过了一会儿，她又叫我，“要不你上来吧！我去西房睡好了。”

说着她就要下来。

我连忙站了起来说，“不用，我就是不想睡，坐一会儿，你别多想。”

我当然不能让牛结实老婆去西房睡，不然她晚上出了事情，我到时候可付负不起责任。

“那你上来坐着吧！地上太冷了。”

牛结实老婆看着我，似乎有些于心不忍。

我也不好再推辞，于是便爬上了炕头，闷声将李如来的被子扯过来一些，但还是盖不严实。

牛结实老婆也不避讳，将她的被子拉过来一半盖在了我身上。

我们就这样相对无言的干坐着。

半晌之后，牛结实老婆忽然压低了声音问我，“等这里的事情结束了，你是不是会带我离开这里？”

我转头看了一眼李如来，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睡着了？不过我也用不着避讳他，毕竟要带牛结实老婆离开，肯定得和李如来商量。

“放心吧！我会带你离开这里的，实在不行，我就帮你报警，让警察来带你走，到时候村里人肯定不敢拦着。”

“要不......杀了牛结实吧！”

沉默半晌，牛结实老婆忽然说出这样一句令我无比吃惊的话来。

“啊？”

我满脸不可思议的望着她，实在无法相信，这样一个家庭地位低下，平时话连都不怎么说的女人，竟然会生出这种杀夫的念头？

看来人果然是一种不规则的动物，你永远都无法了解，一个人，下一秒会生出怎么样的念头？或者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

“很吃惊吧？这个念头在我脑海中，其实已经酝酿了千百回了。”

牛结实老婆一脸平静地说道。

想想也是，她被人如同贩卖牲畜一样卖到这里，然后被迫嫁给了一个比她大十几岁的老男人，而且整天低声下气的过日子，动不动就要承受自己男人的拳头，我想换了谁，都会生出这种人性边缘的念头。

我看着牛结实老婆的脸，张了张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虽然我知道她就算再怎么疯狂，也不会对我不利，但是这种被激发出人性罪恶潜质的人，还是让我隐隐有些不安。

“睡觉吧！我不会做傻事的，不然也不至于等到现在。”

牛结实老婆冲我笑了笑，然后默默的躺了下来。

我的脸不自觉的抽了一下，总感觉，躺在身边的这个女人，像个定时炸弹。

“我知道，你是个理智的女人。”

我有些言不由衷。但除此之外，我实在是想不出该用什么样的方式来安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