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家老家主语气沉凝。
苏庭点头道:“不错。”
苏家老家主沉默下来,一时沉寂。
他前二十年,在家族之中争夺权势,中间三十年,为振兴苏家,发展苏家,殚精竭虑,但在他年老之后,便经常惦记着早年听闻的苏家大秘。
这些年来,逐渐把权势交到下一辈手中,他愈发清闲,临至晚年,心中对于那世代相传的一桩大秘密,愈发好奇。
祖辈曾说,玉牌必在苏家之内,后来为了那六面玉牌,更定下重赏。
而如今在他眼里,若这秘密属实,以如今的苏家权势,重赏便是翻倍,也未尝不可。
这几年间,苏家内外,老宅新府,不知搜了多少遍,一无所获。
未曾想过,祖辈所言的苏家,竟不是坎凌苏家,而是落越郡苏家。
“玉牌一事,松老在信里稍微提了一声。”
苏家老家主看向苏庭,道:“苏家祖辈,曾许下重赏,而老夫早年,也曾与松老提过,便是提高重赏,也无不可……既然松老愿意为你写一封信,想来你们关系不浅,这话也与你说了罢?”
苏庭点头道:“松老确实提过。”
苏家老家主平淡道:“那么,你今日的正事,便是要老夫,今日就给你这么一车银两么?”
这话一出,众人色变。
几位族老,神色之间,惊疑不定。
大管事更是充满惊骇讶然。
苏悦颦略感惊愕,看着苏庭背影,欲言又止。
然而苏庭背负双手,微笑道:“钱财于我,不过身外之物,晚辈此来,另有所求。”
苏家老家主皱眉道:“世上能看淡钱财的,只有一种人,那就是不缺钱花的人。”
苏庭闻言,不禁一笑,点头道:“这话不假。”
苏家老家主静静看着他,似在打量。
苏庭面带微笑,悠闲自在。
苏家老家主目光眯起。
有人家财万贯,但也未必能看淡钱财。
但也有许多人,富甲一方,却也看淡了钱财。
而另外有些人,或许不富,但少用钱财,知足常乐,也能看淡钱财。
但不论是否富裕,能看淡钱财的,都不是俗人。
这个少年,单凭这点,便胜过了苏家后辈任何一人。
“你想要什么?”
“列元火木?”
“此为何物?”
“北域贡品,列元火木。”
苏庭说道:“我用六面玉牌,得老家主许诺那一场的重赏,换算下来,能换二十余株列元火木……但列元火木不易得手,我想老家主知晓列元火木后,即便是愿意给钱,也不愿意用列元火木,所以,余下的散数,权当辛苦费用,我也不要了。”
顿了一下,他看向苏家老家主,认真道:“毕竟都是亲戚,给您老打些折扣,我只要二十株列元火木,也算打个八折。”
场中静了下来。
苏家老家主一言不发。
其余族老神色渐变。
大管事微微皱眉,心头暗暗盘算,眼下的态势,是否该叫人进来,把这厮打个骨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