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殊的手很温暖,和她给人的感觉一样。
她身上洒着一层光,身影笼罩得朦胧迷离。
微风穿过庭院,绿枝拂动。
清尘微微晃神。
被她摁着的那寸皮肤开始发烫,凝固的血液开始流通起来。
温度很快消失,清尘抬头看向对面的女子,女子微微一笑,问:“你觉得自己啥病?”
清尘:“……”到底谁是病人?
有大夫问病人你觉得自己是啥病的吗?!
有吗!!
他要知道自己啥病,还要大夫来干嘛?
有没有点职业道德!!
“家族遗传。”
他爹就没活过二十六,那一年他不过才五岁,眼睁睁的看着他死在自己面前,他现在似乎还能看到他痛苦的样子。
听说他爷爷也是死在二十六岁,所以他们家有个不成文的规定,成年后必须成亲,以确保血脉的传承。
然而他觉得这样的痛苦延续下一代,不应该存在,所以违背规定,一直没有成亲。
“织魄姑娘有何高见?”这个病,他也没少看,然而大多数都说他没救。
“没什么高见。”明殊撑着下巴,“你大概中毒了。”
清尘差点一口盐汽水喷死明殊,坚信这么多年的家族遗传,竟然只是中毒?还大概,能不能靠谱点?
这不是庸医吧?还是她想趁机弄死自己?
“什么毒?”他倒要看看她能说出个什么一二三来。
明殊咧嘴一笑,“不知道啊。”
噗——
都别拦住老子,老子要掐死这个蛇精病。
“织魄姑娘!!”清尘几乎咬牙,片刻后松开牙齿,不怀好意的笑道:“看来织魄姑娘很想看到我呢,不会是喜欢上我了吧?”
“不喜欢上。”明殊回以更灿烂的笑容,“毕竟你这娇弱的身子骨,可能经不住折腾。”
清尘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警察蜀黍,这里有个老司机在开车。
清尘努力压住炸毛的狂暴心情,“我真的是中毒?”
几辈子的家族遗传,突然变成了中毒,感觉他的族人都白活了。
还有这什么毒,如此牛逼,一代一代的传下来,以为自己是传家宝呢?
“大概吧。”
清尘盯着明殊看了几秒,突然起身,撑着桌子,倾身靠近明殊,“你能治?”
“也许可以。”不是很确定的语气。
朕也是第一次当神医呢,业务还不熟练,有个失误什么的,也是可以理解的。
一个病人问大夫,我得了什么病。
大夫说你大概中毒了。
病人忍。
病人又问大夫,我的病能不能治。
然后大夫漫不经心的回答也许可以吧。
也许可以……吧?
想过病人的心理阴影吗?身为医者的职责呢?
MMP遇上庸医了。
清尘兀自在那边琢磨一会儿,拍桌子道:“治。”
他除了治,根本就没有别的选择。
“治就治,你拍什么桌子。”明殊把装蜜饯的袋子拿到手中,差点把朕的零食都拍掉下去,“你别太激动,会死的。”
你才会死!
清尘镇定的收回手,恢复花蝴蝶老鸨的美人样,“我们什么时候开始治?”
治不好就掐死这个庸医。
明殊抬头看看天,“过几天吧。”
“为什么?”看天干什么?
明殊只是笑眯眯的看他一眼,抱着零食起身离开。
一团五颜六色的汤圆从她袖间掉落出来,汤圆在地上滚几圈,毛茸茸的推着那颗彩蛋炸毛跟着明殊离开,似乎在抗议。
“……”让他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