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理论而言,狄仁杰的官职如何比得了封疆大吏?可如今奉命该当如此,别说刺史府,王府他都敢闯。
“赵大人百般阻拦,莫不是做贼心虚,怕了我不成?!”
“喝!我怕什么?本官行的正、坐得端,尽心竭力为陛下做事,为百姓谋福利,又怎会怕你?”赵之敬撇嘴不屑。
“仁杰自认这辈子见过无耻之徒不在少数,可如同大人这般厚颜无耻的人还是头回见识到。”
赵之敬面色一凝,对于狄仁杰不加掩饰的讽刺很是不悦,道:“狄仁杰!你好大胆子!本官好歹是刺史大员,岂是你可随意而辱之?”
狄仁杰说道:“仁杰说话向来如此,赵大人口口声声为百姓竭力而为,可是呢?徽州各处饥荒不断,百姓民不聊生,苦不堪言,这便是你的为官之道,为民之道吗?!”
狄仁杰说话向来比较直来直去,不懂的语言修饰,故而得罪了很多人,但是这种人往往深受百姓爱戴。
被其当年质问羞辱,赵之敬只觉自己被他狠狠一个耳光甩在脸上,那种火辣辣的痛而非肉体,心灵糟的重创。
“我……”
“怎么?无话可说了吗?”狄仁杰不依不饶,揪住不放,继续说道:“妄你是一方大吏,说出此等恬不知耻的言论而不觉脸红,你替你觉得臊得慌。”
被狄仁杰于百姓面前一番侮辱,他活了四十多年,从未受过如此大的屈辱。
那双可以杀人的眸子中尽是愤怒的火焰,近距离与他对峙,皆可感受他的可怕气场。
“狄仁杰!!”
赵之敬嘶声低吼。
“赵之敬!!”
狄仁杰以同样的方式回击,气势上丝毫不弱。
“你一个大理寺丞,竟敢如此污蔑本官,本官定要上本参奏于你!”赵之敬怒而愤怒,实在想不出还有其他话可以说。
狄仁杰说道:“大人请便!若大人不知该如何痛诉仁杰罪过,我可代您执笔。”
“就说狄仁杰目无法纪,侮辱朝廷封疆大吏,大闹刺史府,其行径无礼无耻,视同大唐律法于无物,恳请陛下剥夺狄仁杰官衔,并发配边疆充军以备后用可好?”
根本不给他说话机会,狄仁杰声势逼人,大有威慑之意。
百姓们听得狄仁杰一番言论之后,纷纷拍手叫好,诸如赵之敬等人,百姓是敢怒不敢言。
如今来了一位刚正不阿的清官,狄仁杰和赵之敬二人,百姓心中自有一杆秤。
借助百姓气势,狄仁杰又是说道:“赵大人识趣的话最好闪开,仁杰想要调查的地方,哪怕是王爷府也别想挡住我。”
“狄仁杰啊狄仁杰,你还真是拿着鸡毛当令箭,你一个区区大理寺丞,亦在在我面前叫嚣无礼,朝廷有规定,想要搜查刺史府,拿出陛下的手谕即可。”
赵之敬偏偏不信,他狄仁杰真能够拿出陛下手谕,除非他也有一块帝王令。
如若之前,狄仁杰或许会觉苦恼,却如今,帝王令握在手中迟迟不肯拿出来,便是想要看看这位刺史大人有多么嚣张跋扈。
可今此看来,那赵之敬远离朝堂,对于朝堂法度根本视若虚设。
然而,狄仁杰果真拿出一块帝王令牌,道:“你且看仔细了,此乃帝王令!!”
帝王令出,群臣皆要扣首膜拜,高声呼喊万岁。
“你怎么会有?帝王令只有一块才是,狄仁杰,你竟敢假造帝王令,是为死罪!!”
狄仁杰冷声道:“哼!!令牌乃牧王暂授于我,便是为了彻查贪污一案,赵之敬,见了帝王令还不下跪!”
帝王令现,赵之敬纵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当众忤逆圣令。
他连忙下跪,在场之人皆随之一起,“如朕亲临”四个字可非儿戏。
“赵之敬,还不赶紧滚开!!”
狄仁杰没有给他好脸色瞧,径直呵斥于他,破口大骂,引得百姓纷纷叫好,无言中带着气顺的痛快。
有了帝王令,赵之敬哪敢阻拦,有心无胆,除非他嫌命太长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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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李牧尘也是没有闲着,他忙于安抚各处灾民,可是近日发生了一件可怕的事情。
李牧尘来到定远县后,于村口聚集了很大百姓,他们围成一个圈。
李牧尘来到人群中间,见穆清怡正在为人诊病。
“发生了什么事?”
穆清怡寒色冰冷道:“是瘟疫!瘟疫再次爆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