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的愿望可能要落空了,我被父皇流放西北,已经做好老死边疆的准备,你若是前来仅为讨好一位败落的奴隶,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李牧尘自嘲说道。
“哎!王爷说的哪里话,您乃当朝圣上的皇子,虎毒尚且不食亲子,总有一天,您还是会得到重用的,小的有这种预感。”王盛嘴里虚伪地说道,一边说,一边拿出干净的手帕,“王爷,您擦擦汗!!”
说着往他跟前递过去,李牧尘确有些臭汗,自从来到这里,就从来没有洗过澡,有味道是在所难免的。
只是,李牧尘刚想要伸手去拿,却见那手帕从王盛指间轻轻地滑落,如此一个不经意地动作,透露着另一层的深意。
手帕落在王盛的脚边,他没有要蹲下身子去捡起来,而是玩味地看着李牧尘,嘴上说道:“哎呀!真不好意思,方才手滑,给王爷的手帕掉了,你看这……?”
故意将手帕扔在脚边,如此赤裸裸的讽刺,已然暴露王盛侮辱他的本意,当恶狼私下羊皮露出真实的面目,王盛今日的目的已然明显,就是为了前来侮辱李牧尘的。
“我擦!王大人给你手帕,你他妈敢不拿着,快点捡起来!!”张陈伟怒斥道,他每次张嘴,都伴随着讥言恶语。
李牧尘看了一眼王盛,却见他摆出耸肩的模样,而后指了指脚边的手帕,没有多说什么,其意也已经明显。
他们二人联合起来侮辱李牧尘,想要给他难看。李牧尘心中怒哼却言不发出,只能咬着压根,强刃这口恶气。
还真是落草的凤凰不如鸡,如今连一个小小捕快和看门小厮也敢这般侮辱,只怪自己被贬,却也不敢多说什么。
如今,李牧尘乃是猪狗不如的奴隶,尽管他已经做好被人针对的准备,当现实真的来此,还是会觉得愤怒和生气。
李牧尘双手紧紧地攥紧成拳,牙关的位置都可看到鼓动的青筋。
“李牧尘,你聋子,赶紧捡起来!!”张陈伟嚷嚷道。
王盛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看他的笑话,想到昔日的王爷跪在自己面前,那种感觉可是非一般的爽啊。
给他们跪下,李牧尘是一百万个不愿意,但他还会那么做了,好汉不吃眼前亏,在这种地方,只能顺从。
李牧尘缓缓地蹲下身子,跪在王盛的面前,正要捡起手帕之时,王盛另一脚忽然抬起来,将其放在李牧尘的背上,就这么踩着他。
跪在王盛膝前,被其肆意地踏着后背,谁又能够想到九珠亲王被小小捕快踩在脚底,一言不发,只能忍气吞声。
“哎呀!最近这鞋子够脏的,好想找给人给本捕快擦擦。”王盛意有所指地说道。
张陈伟站出来说道:“说你呢,李牧尘!赶紧给王大人擦鞋!快点儿!!”
原来,这才是王盛拿出手帕的本意,哪里是给李牧尘擦汗,早就是他提前准备的好,好深的心机啊。
李牧尘心中一愣,他可以忍受他人对自己的侮辱,却也有着底线的,给一位无良的捕快擦鞋,那可是一种莫大的侮辱和讽刺。
李牧尘投来愤怒地眼神,却被张陈伟恶狠狠地骂:“瞪什么瞪?!再瞪把你俩眼珠子挖出来,还真把自个当王爷了,现在的你,连狗屎都不如,我呸,你哪廉价的自尊心在老子眼里狗屁都不是。”
“真以为王大人叫了你一声‘王爷’,就真把自个当人物了,被流放的王爷,就算你是天王老子被流放,是龙也得给我卧着,是虎也得趴着。”
张陈伟骂人上瘾,涨红的脸,嘴里面喷出的唾沫星子,横飞不断,可能是骂人上瘾,根本停不下来。
“告诉你,在老子的地盘,老子把你往王爷你才是王爷,老子要是把你当废物,你他妈的就是个废物,什么狗屁自尊心,在我的面前,根本一文不值。”张陈伟咧嘴大骂,“今儿王大人的鞋,你擦也得擦,不擦也得擦。”
王盛冷哼,不屑地说:“王爷,您看小的这鞋,到底是擦呢,还是不擦呢??”,说着话,他脚面用力,用力踩在他的后背,力道更重了几分,大有威胁之意。
李牧尘没有说话,那双颤巍的双手,拿起已经脏了的手帕,给王盛擦着被泥土玷染的鞋子,心中愤怒的心情难以平静。
如果不是为了少生枝节,他真的很不能够将王盛和张陈伟两个人剁了喂狗。可是,他不能这么做。
因为李牧尘知道,他生活在此地,还有一丝东山再起的机会。每年军队都会从劳役犯中抽调部分奴隶,被发配军队之中充军,干一些杂活。
而入伍当兵,则是李牧尘唯一崛起的机会,他决不能放过。
四年之约,不算短,却也是稍纵即逝的时间。
“忍!一定要忍!!”,李牧尘在心里面警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