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这么大的胜利,当然就要做点儿有气势的事情了,所以杨尚荆在发表了重要演说之后,当即就开始燃放烟花爆竹了,杨尚荆一脸微笑地接受了众人的赞美,和煦的微笑配上做县令以来养成的气度,再配上前些日本县的那些传说,杨尚荆的后脑勺上似乎都多了一个光圈,一如庙里的神像。
太特么神圣了。
然而杨尚荆听着噼里啪啦特热闹的鞭炮声,就有点神思不属了。
火药这东西早就有了,东方的炼金术师——道士的祖师爷方士们,在鼓捣着各种长生不老药的过程中弄出来的,然而应用上一直都很渣,最开始方士们、道士们拿着这玩意装神弄鬼,后来老百姓用这玩意来取代竹子图个喜庆,等战争上的大规模运用,还得等唐末,而且那会儿还是主要用来纵火。
至于原因,也是多种多样,一个是配方问题,一硫二硝三木炭的确是早就被研究出来了,然而配比找不准不说,有人还喜欢往里面加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搞个五行配平,再加上颗粒化做不好,燃烧也不充分,到了明代戚继光那会儿虽然知道了要把火药颗粒化,然而配比还是不精准。
靠手把硫磺、硝石、木炭的粉末混合起来,就能做出来军事用途火药,那纯粹是活在梦里,至于炸药……嗯,诺贝尔死了全家才鼓捣出来的东西,配方和黑火药根本就是两个东西好不好,上辈子看着一帮人拿着火药当炸药用,杨尚荆这个键政局常委兼不发小黄油图片的军事博主看了,尴尬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我有标准配方在手,要是再搞个颗粒化,是不是就能打爆所有人的狗头?”杨尚荆摸了摸下巴,就有点儿思绪飘忽,民间不让私铸火器是一回事儿,但是火药这玩意嘛,逢年过节的时候大家好放鞭炮却是不禁止的,就黄岩县这一亩三分地上,他偷摸地搞一点儿储备,那是一点儿问题都没有的。
这年月要是说烧个御用的陶瓷很难,釉料啊、火候啊都挺难控制的,但是想要烧点儿粗制滥造的有预制破片的陶罐子,还是没什么问题的,投石机或者说回回炮这种玩意,元代的时候就已经很成熟了,他自己记不住什么原理,到时候直接找手艺精熟的匠户就行了,高一上学期的物理姿势虽然也算“文傻”,但解构一下这个程度的力学原理,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眼看着县里的弱势群体哭天抹泪地给他跪下,然后进了这个养济院,杨尚荆的心思也就跟着活泛起来了,他转过头去,对着忠叔低声说道:“忠叔,现在建安家中,可有精擅火药制作的工匠否?”
忠叔愣了一下,这才回答:“有是有的,不过少爷想做些什么?”
杨尚荆的眼睛当时就亮了:“当然是……炼丹了。”
砸了咂嘴,杨尚荆就是一笑:“忠叔你看,这黄岩县百姓各个都说我是文曲星下凡,我总得有点儿表示吧?咱们就在这黄岩县北边儿修一座真武观,供奉真武大帝斩妖缚魅,如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