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践见玲儿前来,立即勃然大怒,大声呵斥道:“玲儿!你竟然连王兄都骗!蒋义分明没有死,你却欺骗寡人,还让寡人许你嫁给郭云,真是荒唐!”
玲儿听后却不以为然,并未有所悔改之心,她知道勾践得知真相必定迁怒于自己,她早已做好了准备,随即回道:“王兄,玲儿寻找千里,一月有余,不曾想在吴国客舍中寻得,但他却早已不是当日那个蒋义,如今的他如同废人一般,即使归来也毫无用处。”
“你....!放肆!看来你是翅膀硬了,连寡人都敢欺瞒!你跟寡人来!”
说完,勾践一手用力地抓住玲儿,依旧有些怒气难消,随后又带她前往蒋义居处。
至蒋义与相雪所居之处,勾践推门而入,直见两人在屋中嬉戏,蒋义对相雪有说有笑,如同昔日他对玲儿一样。
此番情景又玲儿看在眼中却疼在心中,她忙甩开勾践之手,眉头一皱说道:“王兄,你带我来这里做何?”
“王妹,寡人知道你有很多委屈却不肯说出,但你若不说出来恐怕他一辈子都不会知道你与他的往事,如今他记忆全失去,需要昔日最重要的人来帮他恢复起来,你便是他治愈良药!”勾践又改和蔼之色,语重心长地说道。
“玲儿不想再见到她,你看他与那女子尽显欢笑之色,却完全不知我如今感受,看到他二人我心中甚是难受,与其这样还不如不去想,还心中一片清净。”
此时屋中蒋义见二人前来而走向门口处,又见玲儿还是一脸忧郁之色,不知为何,反倒令他觉得有所喜感,似乎先前见她如此常逗她欢笑才会如此。于是他便微露笑容看着玲儿,似乎又在表达感激之情。
“你为何见我后发笑,难道你也在嘲笑我的种种经历吗?看到你如今这般模样便令我作呕,不要再笑了!”玲儿见蒋义如此模样便大声怒斥道
“不知为何,见到姑娘脑海之中便会有一些难忘回忆,风趣而又洒脱,娇憨而又顽皮,再去细想却终究思索不起来。
无论如何还是要感谢姑娘提醒之恩,让我来到此处重拾了一些记忆,虽然尚未恢复,但我相信长久下去,定能够重新找寻回。”
玲儿听后,眼中蹦出了泪水,虽然先前强忍住了,但往事却历历在目,令她难以忘却。
但她依旧故作愤怒之色说道:“往事不堪回首,就不必再回头。你已有娇妻相伴,我亦嫁作他人为妻,你再重拾记忆也不过是徒增伤悲而已,所以今后你我不会再相见了!”
玲儿说罢,狠下心而转身离去。
蒋义心中暗暗在说:“不知为何见到她伤情之色,而我心中却犹如在被千刀万剐一样,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渐行渐远,而心痛的感觉却越来越重。”
他口中忽然开始唱道:“回忆过去痛苦的相思忘不了,为何你还来拨动我心跳......!”
唱过之后,又莫名的流下泪水,却说不出伤心缘由。
渐渐远去的玲儿听到这首歌后亦是泪如雨下。这首歌让她脑海中回荡起了与蒋义的朝朝暮暮,为何今日却还要互相拨动心跳。
她止住了脚步,背对着蒋义说道:“你不再是当年的那个蒋义,而我也不再是当年的越国公主,今后不必再见,免得相互难过。”说罢,她不再停住脚步逗留,头也不回离去。
“玲儿!夫人,不要离我而去.....!”
此时的蒋义竟无意识地喊出了“玲儿”的名字,情到深处令他记忆有所重现,只是再去苦思冥想,头又疼痛难忍。忽的,眼前一片漆黑,他倒于地上,昏厥不醒。
昏迷中的蒋义口中不断呼喊着‘玲儿’二字,醒来之后又见相雪在身旁,见她黯然神伤之色后,蒋义又心生怜悯,不忍有负于她,心想纵使方才那女子与自己有过难忘的回忆,如今就如她口中所说,即使再见面想起,也不过徒增伤悲而已,不如就此作别,今后分道扬镳各自过好自己,不再相见。
「越国大司马府」
玲儿匆忙回到府中,又感身心疲惫。这时郭云见她归来,又前来追问道:“夫人,方才你未让我入宫,是不是瞒我何事了。义兄他并未逝去,我刚才得知,而你却将此消息瞒于我,为何不让我知道?”
“夫君莫要气愤,此事我不说你也会知道,若是让你一同见他,不过会让你更自责而已。夫君尽管放心,如今我已是你的人,而非蒋义之妻,不会有负于你。”
玲儿又摆出一副淡定自若模样,向郭云说起了来龙去脉。
郭云听后恍然大悟,本该是振奋人心的消息,如今却因为自己娶了义兄之妻而羞愧不已。
他又说道:“夫人,既然义兄没有死,那我还是要去拜访他一下,毕竟我俩既是结义兄弟,又是多年同窗挚友,于情于理都应该前去,否则我难在此世为人。”
玲儿听后不再加以阻拦,便放他前去。
此时的她知道,千错万错都非蒋义与郭云之错,反倒是自己令他兄弟二人生了缝隙,而她所做一切恐怕世人见后都会嗤之以鼻,骂她不守妇道,竟改嫁夫君义弟为妻。
是功还是过,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她只想让蒋义今后明白,自己所做一切不过是为了保护他而已。即使见到他与其她女子执子之手,双宿双栖,只要他能够活下来,她或许早已心满意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