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怎么办?”宁惜容说,“庶出的孩子,不这样又能怎么办呢?
罢了罢了,不说这些,都过去了。好在当初大夫人开明,又有远见,没把我送去高门贵户中做妾,而是把我嫁到了曹家做正妻。
就冲这一点,我永远感激她。
正妻跟妾是不一样的,哪怕现在我们家也有很多妾,但她们永远撼动不了我的地位。”
曹家四房有很多妾,宁惜画记得怎么得有七八个吧!比侯府都夸张。
因为四房是曹家老太爷和老夫人最小的一个儿子,生得晚,属于是老来子,宠得很。
所以那四老爷从小就任性,想要什么就得有什么,而且手里银钱也宽裕,女人自然多。
但好在他虽然花心,却也懂规矩,宁惜容说:“妾室再怎么闹,他都从来没做过宠妾灭妻之事,甚至动都没动过这样的念头。但凡有妾室产生这样的想法,那下场都是被赶走。
他曾亲口对我说,或许给不了我太多宠爱,但保我一世尊容和富贵,他是能做到的。
我当时就想,这样就知足了,还图什么呢!你又要地位,又要钱,还要宠爱,那不是做梦么!样样都让你占了,你是仙女吗?
可话虽这样说,心里还是难受,有时候还想闹一闹,闹得久了,他对我就也厌了。”
宁惜容放下筷子,手抚到小肚子上,“半年前我小产了一次,没办法,家里小妾太多,斗都斗不过来,一不留神就会遭人算计。但好在那害我小产的小妾也被他赶出了家门,算是给我出了口气。只是光出气有什么用,伤的是我自己的身子。大夫说我以后都不能再怀孕了。”
宁惜画不知道还有这么一出,当时便道:“怎么没来信跟我说一声?”
宁惜容笑着摇头,“说了能有什么用?难不成让你替我出头,跟曹家掰扯吗?
他已经把那小妾赶走了,还能怎么着?
这种事,大门户里家家都有,真闹大了才是叫人笑话。”
宁惜画便跟春桃说:“去把我屋里的燕窝炖了,这几日每天都要炖,给三小姐补身子。”
宁惜容没拒绝,只笑着说:“还是长姐对我好,每次我来,你都把好东西拿出来给我。
燕窝这种东西曹府也有,但有小妾跟着争,分到我房里的就很少了。
有时候我还得做做样子给老夫人送去一些,自己实在是舍不得吃。
曹家是走镖的,算是生意场上的人。但家中大头都是大房二房还有三房在把持着,我们四房占的份额很少。
当然,这也怨不了别人,谁让我那男人他自己不争气,好吃懒做,总指望吃老本儿。
以前老太爷和老夫人掌家,还能对四爷多照顾些,毕竟是小儿子,心头宝。
但现在他们不掌家了,大老爷和大夫人说了算,人家怎么肯让四房白拿。
唉!”她叹了一声,“这日子过的啊!说实话也是够够的。
有时候我就想,其实还是长姐你的日子好。
男人死了,就自己带着个孩子,安安静静的,吃穿不愁,多好。”
宁惜画顺着她的话道:“其实好也只是眼前的好,到了元楚这一代,就不知道过的是什么日子了。何况现在之所以过得自在,是因为很多时候我花用的都是自己的,并不是侯府的。”
“嗯?”宁惜容不解,“侯府在银钱上短缺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