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非常非常不好。
她在恭桶上已经坐了小半日,一刻不敢稍离。
婢女甚至搬来了小桌子,垫上了软垫让她趴在上头歇息。
当然
人是坐在恭桶上的。
屋里屋外已经弥漫着难以言喻的气味。
以至于府里大夫捂着鼻子把过脉后就匆匆跑出去开药方熬药了。
就在把脉的短短时间,馨瑜郡主差点没忍住在大夫面前释放,简直让她羞得无地自容。
她太难了。
这到底是什么泻药,简直是要了她的命。
用过大夫开的药,稍稍缓解下来还没半个时辰,身上莫名就开始痒了起来。
随伺一旁的婢女端药进来时吓得手里的药碗摔落在地:“郡、郡主,你的脸……”
馨瑜郡主只觉得身上脸上痒极了,待看见镜子中满是红点的脸时,几乎要奔溃:“快,快叫大夫来!”
她虚弱地喊着,“让人去宫里送信,请母后派个太医过来,我、我这脸,定是那大夫的药有问题……哎,我的肚子又疼了,先扶我去恭桶,快,快……”
秦泽来到茗香院时看见的便是里头鸡飞狗跳的状态。
馨瑜郡主得知秦泽到来,既是恨不得立即拉着他将所有委屈道尽,又怕自己的模样和味道给他留下不好的印象。
权衡来权衡去,只得让婢女口述自己的凄惨情形后,婉拒了和秦泽的见面。
秦泽转身就走了。
对满满出手,这样的结局算轻了。
如果不是满满要亲手回应馨瑜郡主,按着他的做法便是直接打包送回溪平,此生都别再离开流云观。
晋王府同样不得安生。
起了疑虑后的福元华待晋王上衙后,唤来绿柳:“你速速去趟国公府,就说本宫有急事要和侧妃商议,请她务必立即回来。”
绿柳应了是,赶忙去了平国公府。
国公府中,福元青正陪着老夫人在院子里散步。
自从刘氏出事后,老夫人心底便再没把福元华当做是国公府亲生的女儿。
如若不是她晋王妃的身份在那,老夫人怕是不会就此隐忍她。
一个狠心弑母的人,血脉又极有可能非大房老爷所出,在老夫人心底早就除名。
因为担心福元华会对福元青不利,老夫人早就婉转地将事情始末告诉福元青,并且提醒她处处做好提防。
“祖母这毛病不是多大的事儿,”老夫人最是喜欢福元青,“有你回来看看祖母,就舒爽利落多了。”
福元青挽着老夫人缓缓走着:“祖母,元青出嫁不便时常承欢膝下,幸得元华准许,能回来小住两日。”
听了这话,老夫人叹了口气,拍拍福元青的手道:“你有了俊哥儿,以后日子好好过。”
福元华定是坏事做尽,老天都见不得她有子嗣,在老夫人看来就是活该。
这时下人领了绿柳过来,绿柳屈膝见礼道明来意,福元青挽住老夫人的手却蓦地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