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利认为她指的朋友只可能是贝鲁斯。
“你到底想说什么?”弗利有些生气,两个人始终保持站立,他没有请这个女人坐下,自己也一直站着。
“请帮助我们做一件事。”
女人一改刚才无所不知的口吻,转而用一种和婉的态度轻轻说道。
“我为什么要帮你们。”
“你是最合适的人选,弗利·索德尔,请务必考虑。”
“考虑什么?你们是谁?你是谁?你什么都不说清楚,这样的沟通说到晚上都没有任何意义。”
“是的。”女人低下头,弗利产生一丝愧疚,也许自己先入为主的认为大清早造访的客人断然不会是什么好人,他更是不再愿意相信自己身上除了最坏的事情外还能有一些不那么坏的事发生。
而当他冷静下来看着眼前的女人时,他意识到她不仅有一个美丽的脸庞,身材娇小匀称,一头黑发向后扎成一个辫子——亚洲人,弗利在心里猜测。
“我叫做青口凌美,来自北海道。”
“日本?”
“是的。”
“难怪。”
“什么?”
“难怪你说话的声音。”弗利没有继续往下说,他想知道这个日本女人来找他又提醒他母亲的死亡和沙梅尔的死亡,究竟是什么用意。
而她所请求帮助的又是什么重要的事情。他最想知道的是,时日不多的自己还能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可以做。
“你是凯伦重要的合作伙伴,一项技术最早是你提出的。”
“什么技术?”
“我们查阅了你在斯坦福的实验记录,你在读大学时候就曾经在一次机器手臂实验上提出了更符合大脑运作原理的概念,你认为这些机械手臂不仅是智能机器人的一部分,其本身也该具有智能性——简单的说,可以独立思考。”
“我从来没说过独立思考这件事,你误会了,你说的这个技术我们公司并不是由我主导,我仅仅是参与其中很小的一部分,整体开发和实验由另外的同事负责。”
“罗德?”
弗利有些吃惊,但并没有改变他的平静,眼下他完全相信这个女人所说的认识很久是什么意思,她对他已经做了充分的了解,不仅仅包括一团糟的家庭生活还有他的工作。
“我们观察过罗德,他的确很优秀,但你才是我们需要的人。”
想到还被人需要,弗利有些啼笑皆非,很显然母亲和沙梅尔在死前可都没有需要过自己。
“我猜测你已经很了解我的情况,恐怕也不会不了解我时日无多,也许不久就会死亡,或者瘫卧病榻。”
“当然,我们知道这些事,你每周二约了医生,有一次你还在医院门口坐了很久,一直坐到黄昏。”
“既然如此,我还能做些什么呢?”
“弗利先生,有些事听上去匪夷所思,可也许你能理解。”
弗利渐渐习惯眼前自称青口凌美的日本女人生硬的英语发音。她朝桌椅那看了一眼,弗利走过去坐在靠墙的椅子上,把对面背对窗户的椅子留给到访者。
“谢谢”。
气氛比先前缓和不少,但弗里依然没有对她产生任何信任,他认为任何人都不会喜欢一个陌生人突如其来到访,并对自己的一切表现出了如指掌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