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不敢抢父亲的功劳。”
“老爷自然是元府生意场的起家人。”阮利继续憨笑,“但这些年经营下来,我看小姐的见识魄力丝毫不在老爷之下。”
其实自从元达铭领了朝中职位以来,一朝成了王廷官员,用于府里商路置业的时间越来越少。
在这五年间,他一点一点地将经营权交给元妡,由她全权打理一部分元家的生意。
而元妡也在重重磨练间迅速上手,用自己独特的一套经营方式,于变通中开拓道路…
将元家的商业上升到了另一个新高度。
元妡并不反对阮利对自己的这句评价。
她为元家做出的贡献,世人皆知,没有谦虚的必要。
“今日也该让汪洁陪同小姐才是。”阮利一只大手挡住了一个快要挤到元妡身前的路人,
“这小子最熟悉天阙坊,他在的话,就可以带小姐走尽量人少的道路了。”
话音未落,元妡立马咳了一声,吓得阮利急忙住嘴。
“以后不要提及汪洁,他的身份不能暴露。”
……
元妡一行人先去了天阙坊正中的临春楼。
这个黄金地段的大酒楼,是元家名下占地面积最大、投资最长久的商铺。
与其成正比的,是它为元家年年带来的巨额利润。
元妡在跨进店门的同时,又看了一眼门前镶嵌的两块巨大金丝木板。
其上一左一右,遒劲有力的字,写的是大气的十字对联——
‘聚五湖四海、品天下闻名’。
其实元妡早就想把它换成,更通俗、更喜庆、更接地气的——
‘低价消费好吃不贵,经济实惠健康美味’。
奈何她这一超前的观点没人认同,大伙一致不同意,认为这样会拉低酒楼的档次。
没办法,她只好作罢。
她一进酒楼,刚落坐,眼尖的小二就发现了她。
“小姐来了。”立刻捧着茶水上前。
元妡微笑接过,环目了一圈酒楼四周,果然称的上‘生意兴隆’四个字。
还没到饭点都快座无虚席了。
诱人的酒香、菜香冲盈满楼,又顺着窗口飘荡开去……
十里长街上的人恐怕都要垂涎三尺吧。
“小张。”元妡记得每一个伙计的名字,“我让你们春节期间仍开门营业,大伙有没有不高兴的?”
“不高兴的倒是没有。”小张诚实道,“只是大伙儿都挺想家的。”
“其实元家倒也不是差这几天的收入。”元妡咔嗒一声敲着木桌,
“而是一个人气的问题,一年好不容易积累起来的人气,很有可能在短短几天之内被别人抢走,所以千万不能中断,明白吗?”
解释到这种程度已经足够,小张自会向店内所有伙计转告她的意思。
对待这些下人们,元妡一贯有自己的方法:
不能太高高在上,但也不能太过亲近,
说话时的语气、神情不能太过傲人,但也不能贴心贴肺的什么都谈。
“是。”小张躬身应答。
“大家辛苦一下。”元妡放柔了语气,“想回家的,之后可以轮休告假。”
“谢谢小姐。”小张满含感激。
“去忙吧。”元妡点头示意。
待小张重新投入店内的工作后,她又朝身后的阮利挥了挥手。
阮利前倾附耳,听见元妡道:“回头给每个人发三倍的红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