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掌的力度也随之松懈了几分。
元妡抓准机会,双膝一弯,
全身以脚尖为轴,旋了个圈,逃离了背后之人的控制。
汪洁抽出手中长剑,荧光一闪,纵身跃去,与那人过起招来。
元妡这才看清背后偷袭她的人物,
原来并不是行宫中的守卫。
而是像她们一样,穿着一身黑衣,前来探秘行宫的夜行者。
她正要开口询问这位没准目的一致的兄弟。
倏然又感到自己的喉咙被另一位不知何时造访此处的男子从背后锁住。
方才脱困的心悸还未消散。
新一轮的惊险又再度上演。
“别想耍花招。”
元妡正要将手缓慢移向腰间,就听到头顶传来冷冰冰的一声威胁。
她无奈一叹,放弃了挣扎的举动。
忽又觉得这声低沉的嗓音分明熟悉得很。
她不动声色地笑了笑,腰间别着的匕首已经滑至右手手心。
她捏住刀柄,轻巧一甩,壳身滑下‘哐当’落地。
森凉的刀刃如吸附在她手中,就要径直刺向那扼住她咽喉之人的腰腹。
却不料——
那人的反应更是敏锐,反手将她转了个身。
她冒着寒气的刃尖只得刺向虚空。
这一反一转之间,另一只卡在她喉咙处的手却一动未动。
元妡倒也不急。
因为她右手那一刺,分明只是一个假动作,使的力不足三分。
而她剩下的七分力,却是留待转身面对那人后,左手揭开他面具之用。
“是你!”
元妡挑开那人的面具后,大喝一声,胸中积压的怒气翻腾,
“怎么回事?不是说好大家做什么事之前都先通个气吗!”
关漌扼在她喉心的手一颤,冷峻的神色变了变。
他定了定神后,才将手收了回来。
正打的不可开交的汪洁和陈祀闻声回头,纷纷停止了下一手狠辣的进攻。
“你们两个,一个爆头,一个锁喉。也太狠了吧!”元妡甚至不敢回想方才环生的险状。
陈祀将手中的长刀插回鞘中,回到了关漌的身后,“殿下说,此行危险,就不通知元姑娘了。”
汪洁轻咳一声,“我家小姐说,殿下身边眼线太多,他不便行动。”
“结果还是遇到了…”元妡摊了摊手,无奈笑道。
关漌闻言,眸色微沉,“此地不便交谈,先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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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月。
一行四人穿着夜行衣,躲避开大批巡逻的守卫,自花木扶疏间艰难穿行,朝行宫深处探去。
元妡拨开挡住视线的一大片藤叶,浸湿的衣袖还未干透。
一扬起,接连落下滴滴水珠。
身旁的关漌抬手擦了擦额头。
“不好意思哦,甩你一脸水。”元妡扯了扯唇角,语含埋怨。
她还没从刚才,差点死在关漌手上的愤恨中走出来。
“你怎么进来的?”关漌皱眉。
“你又是怎么进来的?”元妡疑惑,“怎么干干净净的?”
关漌看她一眼,“密道。”
“何处有密道?”元妡更为不解,“我研究了许久地形图,怎么没发现?”
“刚打通的。”关漌淡淡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