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文傲愣了一下，半晌说：“你自己不要多想就好，仙凡是不能有感情的。”

“......”孙希雅噎了半天，也就只好犟着嘴说：“我才不会多想。”

安文傲看四下没有人，于是拍拍石凳，喊孙希雅坐过去，然后很认真的对孙希雅说：

“你知道我为什么一开始没有炒你这个爱管闲事蠢徒弟的鱿鱼吗？”

“因为，因为牙仙婆不同意啊……”孙希雅老老实实的说：“我差她一副假牙的。”

“不光是这个，如果我不想带你这个徒弟，我可以把你转给别的人。”安文傲淡淡的望着天说：“但是你管闲事的样子，总让我想起几百年前我带过的那个小徒弟。”

“......”孙希雅不知道说什么好，于是只好继续听故事。

“她是一个树精，修炼的不太好，树藤经常把人绊摔倒，我就经常去收牙，她说当树精不好玩，天天在山上风吹日晒的，想跟我当牙仙，去外面的世界闯荡闯荡。”

安文傲轻轻瞥了一眼，见孙希雅这缺心眼徒弟好像挺喜欢听故事的，于是又继续说道：“我于是就私下同意了，反正我们那时候很缺人，就打了一个报告，说这个树精想弥补之前磕掉多颗牙齿的问题，想当牙仙，于是就顺利通过了，带她出去闯荡真的是很开心，她话很多，也很爱笑，笑起来也很可爱，谁能想到一棵老榕树精，居然是个少女呢，总觉得她那个长相不当一个花仙子都可惜。”

“那反差是挺大的。”孙希雅说：“那么可爱，做个桃花仙也很美好啊。”

“谁说不是呢，做朵月季花也美好呀。”安文傲说：“她什么都好，就一个毛病，爱管闲事，就和你一样的，见不得老人哭，见不得小孩哭，见不得人伤心。可是我们是牙仙啊，我们收的非正常掉落的牙，总是有各种意外，太仁慈了就给自己平添烦恼。”

“唔，确实。”孙希雅点点头。

“我带她也很辛苦，经常跟着后面收拾烂摊子，但是我喜欢她呀。”安文傲说到这里老脸一红，他歪头看了孙希雅一眼，这缺心眼徒弟是不是真的不喜欢自己，见孙希雅没有什么反应，安文傲于是继续说：“我就不觉得苦，在七夕鹊桥相会的时候，我们两个人也互诉了衷肠，可是好景不长，我们两个的事情很快就被上面知道了。”

果然，就如牛郎织女选段差不多，仙界也是各有各的规矩，树精和牙仙也是不能有感情的，牙仙界革除了小树精的职务，并把安文傲调去了管理文档的宝塔扫塔，一扫就扫了很多年。在塔里与世隔绝，终于还是一个小童子私下里告诉了他，山谷里的榕树被掌管树精地块的神仙引雷劈倒了，树精姑娘的修为全部清了零，彻底的转世投胎去了。

“......”孙希雅憋了半天，才说了几个字：“也太残酷了……”

“这就是仙界，不讲道理的。”安文傲说：“所以啊，你也不要多想，我可以在你朋友圈里给你混个面子，你自己也把握好心里面的度，不要暗恋为师。”

“啧。”孙希雅给了他一个嫌弃的眼神：“师父啊，你想的也太多了！”